她久久呆滞的目光看着外头,实在无法接受, 太后怎会驾崩了?
她竟然听到了自己的死讯,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按理说,金陵旧都守卫森严,假太后还会功夫, 好端端的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除非,是被人谋害的!
她千算万算,却做梦都没料到,会成如今这种局面。
她气得狠狠捶了一把自己的肚子,疼得她冷汗都流了下来,紧紧咬牙,目光恨恨。
早知如此,她何必留下这个孽种!就知道一步错,步步皆错,害她在泥潭里越陷越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好在,死的是假太后,他们不可能认不出来吧?
现在她大着肚子,只能吃哑巴亏。只有等今后事情了结,她出来澄清,称自己是假死,还能一切归位。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一天了。
一想到太后死讯,她就胸闷气短,腹中难受,整个人都不舒坦。
若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鬼,她定不会轻易放过!
与此同时,宁国公府也听闻了太后死讯。
盛长乐听说之后,差点没笑出内伤,虽然说,怎么也是一条人命,她不应该笑得那么开心,可是她一想到瑶妃现在肯定快要气得七窍流血了,就实在忍不住幸灾乐祸,自己躲在被子里悄悄笑到腹痛。
没想到,李元璥办事这么效率,半个月就把假太后弄死了?
果然是,假太后始终身边的人疏于防范吧。
她还以为,李元璥或许不会对太后下手,又或许办不成事呢,倒是小看他了,他依旧那样无所不用其极。
盛长乐开心,徐孟州可就不开心了。
徐孟州久久没能无法接受,太后怎么突然就死了?
太后的病情如何,徐孟州也一直不知情的,原本想让秦艽给她看,可是太后不肯,她一直就不待见秦艽,说秦艽给宁国公治了这么多年病都没治好,就是个庸医,她宁愿相信太医。
宁国公和谢氏听闻,也是悲痛万分,整个徐家都因为太后的死乱作一团。
最终,徐孟州决定,亲自去金陵将太后的尸首迎回来,顺便查查太后的真正死因,毕竟是他亲姐姐,怎么也要拿出个说法来。
当天,徐孟州将去金陵的决定奏上,然后收拾东西,准备次日一早出发。
临走之前,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盛长乐。
她现在脑袋上的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仍旧失忆,怎么也想不起他来。
夜幕降临时候,徐孟州来到盛长乐门外,看见里头还亮着灯,人影摇晃,抬起袖子,“咚咚”两声敲响了房门。
他问,“昭昭,我能进去么?”
盛长乐就在里头回答,“不能。”
可她拒绝的话刚出口,徐孟州已经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好像根本没有问她同意的意思。
推门而入,正好瞧见沉璧正在给盛长乐洗脚。
盛长乐拉下裙摆遮住,还道:“我不是说不能进来么!”
徐孟州没有理她,面无表情的,朝着沉璧挥了挥袖子,把沉璧叫退出去。
而后他脱去外袍,栖身坐在沉璧方才的凳子上,撩起袖子,露出胳膊,就将手伸进了脚盆水里,像是捉鱼似的,一把捉住了盛长乐的小脚。
盛长乐作势往后缩,“你干什么?”
“别动。”
盛长乐还扭捏了一下,“不要你!”
徐孟州还满不在意,“洗澡都洗过了,洗脚而已,你怕什么。”
“……”
他抓得紧,盛长乐只好不做反抗,垂目憋笑的看着他帮自己洗脚。
徐孟州揉了揉她的小脚,被手心的茧,痒得盛长乐连忙往后缩,脸上都憋得涨红。
徐孟州随后才沉声道:“昭昭,我明日要去金陵接太后的棺椁回来。”
他面色沉凝,愁眉不展的,刚刚进来时候盛长乐就已经察觉到了,必定是因为太后死讯,心里难免悲痛难受,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盛长乐真想告诉他,别伤心得太早,他那个姐姐根本就没有死。
不过想着徐孟州亲自去了金陵,只要看过太后的尸体,肯定就会相信她先前说的话了,他伤心就让他多伤心几天吧。
盛长乐淡淡的“哦”了一声,叹息道:“你也不必太难过,人终有一死,节哀顺变。”
徐孟州却抬眸看着盛长乐,道:“昭昭,我这一去恐怕要小半个月,今日我能在你这里睡么?”
他今年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没跟盛长乐同房过,每天都是能看不能吃的。
盛长乐自然是拒绝的,“当然不能!”
徐孟州头疼,“我们是夫妻,夫妻同床共枕是天经地义的。”
盛长乐瘪着嘴,没有说话,想着他都要离京这么久,好像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拒绝。
最后只好道:“那你不许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