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你是将军,就见谁都是将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然后对于悦和颜悦色地说道“于姑娘,多谢你告知我们,好在阮阮没事。”
于悦连忙说“不用谢,是我没有顾好温阮,对不起啊侯爷,让你们担心了,也让温阮吓着了。”
“叫什么侯爷,叫伯父。”靖远侯笑得那叫一个亲切,对未来儿媳和对未来女婿的态度,差别不要太大。
于悦倒也坦荡,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伯父。”
靖远候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后面去了,很是关怀了一番于悦的伤口,叮嘱她要注意休养。
这边的温阮坐在马车里,抱着殷九野的外袍闷坐着发呆,忽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她抬头,又看到殷九野进了马车。
“阿九?”温阮看他神色不对,轻唤了一声。
殷九野看着温阮颈间白皙肌肤上,被殷显掐出来的淤痕,抬手抱住温阮,埋首在她颈间。
他失了一直以来的沉稳,也没有了刚才的威势迫人,他的声音甚至都有些发颤,带着无比的后怕和悔意“对不起,温阮,对不起。”
温阮拍拍他的后背,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当时你不在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殷九野却一遍遍地说着抱歉。
他知道,如果不是他利用那舞姬置殷显于绝境,殷显不会疯到破罐子破摔,要对温阮下手。
是他的不是,是他间接害得温阮被殷显抓来报复,是他险些让温阮遇险。
他心里有一万个愧疚跟后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道歉。
“没事了,阿九,他没有对我怎么样。”温阮安慰着他,“相反我还把他气得够呛,我告诉他,皇帝根本没想过让他当太子,他简直要气疯了……”
“温阮。”殷九野打断她的话。
“嗯?”
“我喜欢你,很喜欢。”
温阮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怔住,旋即笑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喜欢到我愿意拿一切来换你平安,如果我知道那样做会危害到你,我宁可我从来没有做过。
殷显那一刀是我给我自己的惩罚,是我思虑不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温阮,你不知道。
殷九野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抱紧温阮,力气大到箍得温阮有些发疼。
这天殷九野一直留在侯府,守在春庸阙,陪着温阮,直到温阮睡着了,他也没有离开半步。
靖远侯在外面暴躁地来回踱着步子,后来实在忍不了了,就低声骂道“你他娘的不准备出来了是吧?”
殷九野叹声气,给温阮掖了下薄被,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问“侯爷有事?”
“我他妈!你在我闺女的房中待这么久,你说我有没有事?”靖远侯想打破殷九野脑阔。
殷九野笑了下,与靖远侯走到外面小院里坐下。
靖远侯抠着脚,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刚才啊,老大得了个信儿,皇帝今日在宫中小睡了一个时辰,没让人在一侧侍候。”
殷九野抬头看着靖远侯,“侯爷?”
“那一个时辰呢,正好是我闺女儿出事的时候。”靖远侯继续抠脚,一边抠一边说,“你说,这不就巧了吗?”
“侯爷是想说,今日那别院中,皇帝去过?”
“我可没说啊,你说的。”
“……”
靖远侯笑眯眯地瞧着殷九野,说道“小子我告诉你啊,你今儿个打三皇子这事儿,从阮阮她爹的角度来说,我得夸你一句打得好,从靖远侯的身份来说,你是不是想死?”
“他欠打!”
“咋滴,你还挺骄傲啊?”
“反正有侯爷您顶着。”
“……”
“那今儿你碰着的人,要真是陛下呢?”
“弑君是什么罪?”
“……”
靖远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么感觉脑袋在这上面待得不太稳当?
他笑叹了一口气,看着殷九野,笑说“这事儿呢,已经平了,三皇子他要是敢跑去告御状,害到阮阮的风评,老子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把他弄死,所以他不敢去,那么就算皇帝当时在别院中,他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不然……”
殷九野接话道“不然,就证明他当时也在别院里,可皇帝为何要去那别院?莫不是您猜错了吧?”
靖远侯一脸坦然“错了就错了呗,人活一世,谁还能不犯几个错了?”
殷九野“……”好随意的靖远侯。
“我走了,你也赶紧滚啊,别杵在这儿当门神。”靖远侯趿着鞋,背着手,撇着八字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