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感觉,就觉得这椅子上你以后可以垫块垫子,不然太硬了。”
“好主意。”
殷九野靠在龙椅里,略有些失神地说:“我以前总觉得我母后是个疯子,她有时候对我很好,有时候又对我很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现在我才知道,她有多不容易。”
“你还怪她吗?”
“我有病啊我还怪她?我只是觉得,她或许不会喜欢待在宫里。”
“你想干嘛?”
“我想在宫外给她修个园子,让她开心些。”
“孝顺儿子。”
“你少占我便宜。”
温阮闷声笑。
殷九野勾着温阮的腰让她伏在自己胸口,下巴在她发间轻轻摩挲:“我其实只想报仇,没想过当皇帝。”
“你报了仇不就得当皇帝么?”
“我想过几年把这位子让出去,你说你哥怎么样?”
“你不觉得你太儿戏了吗?”
“我还是喜欢在你们家吃软饭。”
“……”
“放心吧,我会好好学着当个帝王,不给咱们家温姑娘丢脸。”
“你坐这儿别动。”
温阮拿着信,走到阶下殿中,抬头看着上面的殷九野。
殷九野也坐正了身子,笑看着她。
他没有着龙袍,但身上的衣服上绣着龙纹,金冠玉簪,玄衣朱绣,容貌很年轻,模样极好看,是那种放进后宫文里,你都能理解一后宫的女人为何因他斗得死去活来的好看。
在浮浮沉沉那么久后,温阮终于承认,她在殷九野身上看到了身居高位者才有的深沉城府,还有不怒自威的傲然凛冽。
这是一个皇帝,是这个尊卑分明,腐朽不堪的封建社会里,权力最大的人。
他生杀予夺,号令天下,批奏折的朱砂是用血染就,盖印章的玉玺是用骨刻成。
他一怒,天下哀。
这会是多重的担子呢?天下社稷尽在他肩上,苍生百姓全在他手里,数万万人的命运在他金口一开中。
这是一副能把人性压到变型的担子。
但温阮偏偏头,笑着冲龙椅上的殷九野勾勾手:“过来,阿,九。”
……
温阮将信交给了老父亲。
老父亲看了一眼,里面写着殷九野的身世,这算是文宗帝的最后杀器了。
如果不是太子直接回了宫,他应该是准备提前给老父亲看的。
老父亲看完就烧了,“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爹?”
“当初皇后有孕,你娘进宫去看她,说皇后身子如何如何,我听着就觉得不太对劲,你娘怀孕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见过,所以在太医院找了个熟人问了问,这不就问出来了。”
“……”
“我没说穿,是我知道皇后不容易,而且,谁当太子不是当,皇后的儿子不是更好?这种事儿糊弄糊弄地也就过了。”
温阮:这种事儿是能糊弄的吗!爹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
她爹说:“其实呢,文宗帝的后手不止这一处,这不过是障眼法。你知不知道你二哥那钱庄里藏了多少文宗帝的人?又知不知我那些旧部其实也有被他策反了的?还知不知蓝绻虽掌国库财权,但陛下其实对每笔银子的去向都了然于胸?”
温阮后背一冷。
“这些啊,都是后来我们慢慢查出来的,文宗帝不是败给我,他败给了你罢了,要不是你把他逼到精神失常,他徐徐图之,我未必是他的对手。说到底啊,人这一生,情关难过,英雄枭雄,皆是如此。”
……
二狗子问温阮:“你的攻略任务完成了,你想复活不?想回去二十一世纪当新新人类不?想空调wifi冰西瓜不?”
温阮:“这儿挺好的,你呢?”
二狗子撑在她的奶上,故作深沉地叹息:“你爹说了,人这一生,情关难过,我过不了我的美猫关。”
“所以?”
“所以……猫薄荷什么的,你给我整点儿呗,你都欠我多久了?”
“你不用回去述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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