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笼雀(双重生) 魇月 2133 字 4天前

第二日一早,墨紫幽就派飞萤悄悄送了一封信出府。结果到了傍晚,就听说忠文伯世子因为同样倾慕雅妓红颐姑娘而与成王楚玄争风吃醋。不仅当街砸了楚玄那辆绘着白泽纹案的马车,还大言不惭地放话说,楚玄迟早是要滚回梁国,不过一个爹不疼,死了娘的皇族弃子,也配跟他抢女人。

此话传入宫中,皇上当场勃然大怒,无论他待楚玄如此冷淡,那也不代表他人就可以因此看轻楚玄。说到底,楚玄终究是他的皇子,无论再如何落魄,他身上的皇室血脉也注定了他是君,别人是臣。

而今,身为龙子的楚玄却被这样一个小小的忠文伯世子羞辱,皇上若是忍了,皇家颜面何存,他的颜面何在。他当即就下了一道圣旨,命楚玄此次回魏不必再回梁国,还将红颐赐给楚玄为姬妾,又裭夺了忠文伯家的爵位,还把那位色胆包天的世子发配充军。简直就是一副老子给儿子撑腰的架式。

这一遭,成王因祸得福,不仅如愿让皇上下旨留他在魏国,还抱得美人归,让身为□□身分的红颐入了成王府为妾。可谓是一箭双雕。【。。。。。】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墨紫幽就知道自己欠姬渊的一个人情还完了,姬渊果然是楚玄的人。她在乱葬岗上的话,她是在暗示姬渊,就如同她身为墨家人,无论墨府待她如何,都不会坐视她被外人欺侮。套用在楚玄身上也一样,楚玄是皇上血脉,皇上可以不喜他,却不会坐视他人欺侮他。

那一番话,既是提点,也是试探,她在试探姬渊到底是不是楚玄的人。今生楚玄突然提前回魏,必然是有人有心引发了这样的改变,如果不是她,就很有可能是姬渊。他们二人重生一世,事事都能先人一步,想要借此改天换地,并非难事。她已猜到姬渊的打算,他多半是想借着重生一世的优势,助楚玄上位。

如今她回想起《笼雀》曲调里的不甘,就已晓姬渊前世心中藏了多少怨忿,怕是定要在此生了结了。果然,他们终不是同路人,她纵然重活一世,也无那般大的野心抱负,所思所想的不过是此生不留遗憾罢了。朝堂权谋,夺嫡争储太过复杂,她一点也不想被卷进去。

又过了几日,到了正月十四的早上,云王府突然送了两样东西过来,是一把紫檀筝,和一个青花瓷山水纹浅口缸。

东西送到东小院时,墨紫幽正歪在榻上看书,就见飞萤一脸纳闷地拿着那个青花瓷浅口缸进来给她看,“云王真奇怪,没事送小姐莲藕做什么?而且这藕又小又细,吃都不够吃。”

墨紫幽低头看去,就见那缸里盛着一半的水,水底是一层泥,泥里半埋着两截已经发芽的细藕,顿时笑出声来,“傻瓜,这是碗莲。”【注3】

那日,她说她喜欢芙蓉,想不到楚卓然就放在心上,今天送了这碗莲过来。墨紫幽的心里莫名就涌起一股暖意。楚卓然无论前世今生给她的感觉,就像那润物的雨水,无声无息地滋润到她的心底。他做得不多,但一旦做了,必会让你感觉到他的真心实意。她不会时时刻刻想起他,但也无法忘记他。就如前世那一夜的雪芽,总是会若有若无地在舌尖回甘。

“这碗莲可是极少有的。”墨紫幽放下书本,下了榻,接过飞萤手中的青花瓷浅口缸,放在向阳的窗边,“你们可得给我照顾好了。”

她又去看那把紫檀筝,银衣细心,已经收拾出了一张靠窗的条案,将那把紫檀筝放在条案上。筝上蒙着一层雪纱,在阳光下如梦似幻。她伸手揭开雪纱,轻轻拨弄染成青色筝弦,筝音清润,弦是马尾捻成的。筝身用了一整块上好的紫檀木雕就,上面的牡丹和鸾鸟图案触手光润细滑,显然有些年头了。这把筝一看就极为珍贵,收藏之人也很细心,分明是很珍视之物,却轻易送给了她。

“云王如何知道小姐你会弹筝?”飞萤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一加快剧情,男女主就到乱葬岗上谈恋爱了,感觉我家男主就是颗奇葩~~~~

【注1】《窦娥冤》是元代戏曲家关汉卿的杂剧代表作,也是元杂剧悲剧的典范。这个挺有名的,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内容就不介绍了。指路百度~~~

【注2】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一句,看过《牡丹亭》和《红楼梦》的应该知道,这是《牡丹亭》《惊梦》里的戏文,语出谢灵运《拟魏太子邺中集诗序》:“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意为面对着好时光和美景致又怎么样呢,心中没有欢悦之意。

【注3】碗莲,又名盆莲、钵莲、桌上莲。简单说就是养在盆子水缸里的莲花,据说曾经失传过一段时间,然后民国时卢彬士又培养出来了。

第41章

“是啊,他怎会知道?”墨紫幽微微皱眉, 她的筝弹得很好, 自然也是楚烈的功劳。

前世, 楚烈除了喜欢看她跳凌波舞之外, 就是喜欢听她弹筝。那时他请了三个师傅来教她弹筝, 总说她的筝音太柔和, 缺了一股刚烈之性,他总不满意。她练得十个指尖生出了厚厚的茧子,才算是勉强合他的心意。她有些自嘲地想, 她就算重生一世也摆脱不了楚烈对她的影响。

“小姐,你这么喜欢这把筝,怎么不弹呢?”飞萤又笑眯眯地问。

“你怎知我喜欢这筝?”墨紫幽反问她。

“这把筝一看就很贵重,小姐自然是喜欢的。”飞萤道。【独家首发。】

“贵重的东西,并非人人都会喜欢的。”墨紫幽摇头笑了笑,贵而过重,反而让人承受不起。

“小姐就弹一曲吧。”飞萤腆着脸笑,“奴婢好久没听小姐弹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