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依旧不语,神色间却隐隐现出一种落寞,李德安又加了一句,“墨小姐今日午后也走了。”
“是么。”楚玄神色淡淡,忽见不远处有一人站在那里看他,却是外侍剑。他冲她道,“过来吧。”
侍剑这才垂着头走了过去,楚玄看着她,问,“她没带你走?”
侍剑垂首沉默。
“也对,她怎会再留你。”楚玄微叹一声,举步往前走,“那你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
侍剑顿时一脸喜色地跟上。李德安瞥了侍剑一眼,也跟在楚玄身后,往霜鸣馆方向去,路上遇见的官员与家眷都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楚玄,皇上既未定楚玄的罪,也未宣布他无罪,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将人移回霜鸣馆,累得众人猜得心力交瘁,竟是不知该向他行礼好,还是不行礼的好。
突然,一名远远看着楚玄的官员竟是整个人晃了晃,猛地栽倒在地上,引起一阵惊呼。楚玄驻足,看见有宫人手忙脚乱地将那名官员抬回居住的阁馆,又有人急急去请御医。
“王爷,这件事有点古怪,”李德安上前低声皱眉道,“昨夜薛二小姐和王家小姐倒下之后就发起了高热,身上还起了些水疱,结果御医还没诊出结果,一夜之间别宫之中又有数人病了,其中还有两位六部侍郎。王爷可得留神着身体些。”
楚玄不语,只是驻足看着那名官员被人抬走,,忽然问,“宁国公府如何?”
“皇上昨夜已命人将宁国公世子所住的锦墨堂看守起来,不许他与任何人互通消息。”李德安连忙道,“又派了云王悄悄调集中军八万人马前往西南,再从各地暗中调派兵马防备西南兵变,想来不日便会找个借口召宁国公回金陵城了。只是未免打草惊蛇,皇上暂时没有为王爷正名。”
“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今天了。”楚玄冷笑一声,大步向着霜鸣馆方向走去。
***
墨紫幽在未初时分将家人来信,墨云飞生病之事告知萧贵妃,向萧贵妃辞行后,就带着飞萤乘了马车自玉山别宫返回金陵城。行到半路时,马车骤然急停,原本坐在墨紫幽身旁打瞌睡的飞萤哎呦一声直接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墨紫幽也差点摔倒,她皱了皱眉,飞萤已经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撩开车帘就吼,“车夫,怎么回事!你——”
刚吼了这么一句,她却是整个人看着车外楞住。墨紫幽淡淡问,“怎么了?”
飞萤不吭声地将车帘全部撩开,指着外面让墨紫幽看。墨紫幽淡淡瞥去,就见车夫正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瑟瑟发抖地看着她,而他们的马车已被一群手拿长刀的蒙面人团团包围。
“看样子我实在不适合出远门,每次都能遇上些麻烦。”墨紫幽笑了一声,对着那些蒙面人问道,“是求财还是夺命?”
“墨小姐说笑了,只是我们家主子想请你去做客而已。”领头的蒙面人笑道。
“放了他,我就跟你们走。”墨紫幽看了那车夫一眼。
“那怎么行,听说墨小姐就快成为成王妃了,身份尊贵,他若跑去报信,我们可是很麻烦的。”领头之人笑道。
“消息传得还真快。”墨紫幽笑了一声,又道,“那就带上他一起走,你若敢伤我这两个下人一根头发,便带着我的尸体去向你们的主子复命吧。”
那领头人一怔,又转头与同伴交换了几个眼神,终是妥协地将那车夫捆了扔在驾座上,然后一人驾车,其余人全都上马,将墨紫幽三人连同整辆马车劫掠而去。
“小姐,咱们就这么跟他们走啦?”飞萤放下车帘子,压低声音道。
“不然呢?”墨紫幽瞥了她一眼,问,“你觉得我们打得过,还是跑得过?”
飞萤只好乖乖地闭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