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权离开营帐后,云天辰打开了包袱,见到了一双鞋和贴身衣物,还有护膝,不过护膝一定是当初表姐项月教他娘做的,心中一暖,想起娘亲大病初愈,又给他亲手缝制了衣物,心里也很是担忧,却无法回到将军府好好陪娘亲说说话。
“娘,孩儿不孝....”云天辰垂眸轻叹道,语气中满是歉疚。
将衣物放好,又回到桌案前,看着面前那封信,觉得异常熟悉,看了半晌后突然一愣,站起身来跑去翻找自己的东西,翻出一卷书画和两封信来,摊开放在桌案上。
那卷书画是写着“天欢辰”三字的字画,而另外两封信,一封是当初那个神秘人送来的,另一封是余寻欢所写。
桌案上摆着四件东西,上面的字迹都有所不同,细看细节却也能发现共同点,那应该写信人一直以来的习惯养成了自然,并不是故意而为。
这四张纸上的字,每一句话的末尾都会有一个小鸟点,“欢”字右下角就有一个细小的小鸟点,而同样的其他几张纸上也是如此,这便说明这封信都是同一人所写。
云天辰怔怔地看着这几封信,心中情绪复杂无比,他终算是知道一直以来与他来往密切地好友余寻欢,就是那位神秘人,那个从一开始就与他玩游戏的人。
之前与巫乐天在荆门城时,阿呜就提醒过他,说余寻欢当初在玉楔将他调查阿呜身世的事告诉了巫乐天,还挑拨离间的告诉阿呜,说云天辰是否只是想利用阿呜调查前朝余党。
而巫乐天在去到姜族时,同样感受到了余寻欢的气息,余寻欢化成姜族人混在人群中,巫乐天并未立刻揭穿余寻欢的身份,而是看看余寻欢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次日余寻欢便离开了姜族。
所有一切都已明了,当初在寒阳,余寻欢就只是为了接近他才找他调查铜元镖局失火一事,而同样的,余寻欢知道他在调查阿呜的身世,才故意以此为借口与他合作,后来阿呜的身世也是余寻欢告诉他的。
为何余寻欢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而且铜元镖局的那场大火牵扯紫铜,说明余寻欢或许也是前朝余党的人,那场大火也是余寻欢故意安排的,直到后来他被蜚的刺客所伤,刺客死后他收到神秘人的信,那个刺客也是余寻欢除去的,那么义庄截杀他的另一批弓箭手或许也是余寻欢派去的。
想到此处,云天辰竟觉得有些可笑,余寻欢就是神秘人,而且还与前朝有关,和他玩游戏这么久,他一直被玩儿得团团转,还将此人视为好友,当真是可笑至极....余寻欢牵扯的事情太多,到底是何身份?
因为之前有阿呜的提醒,他早有猜测,倒不是特别惊讶,如今知道余寻欢就是送信的神秘人,他也不再蒙在鼓里,余寻欢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余寻欢,你的游戏该结束了,我们二人的账也该清算清算...”云天辰沉声道,眸中满是冷意。
夜里大雪,小云萌认床,睡不安稳,裹着被子就来到了云天辰的帐内,云天辰哄着云萌睡着,他自己无法入眠,想着余寻欢以往在他面前的一言一行,如今看来都是做戏,此人为何要选择与他玩游戏,他想要问清楚。
莲花缸里的红鱼在游动着,云天辰想起了阿呜,嘴角才勾了起来,不至于一直沉着脸,转眼看着熟睡中的云萌,他现在要保护的除了阿呜,还有将军府。
“肉肉...”云萌在梦中呓语,还流出了口水。
云天辰见状轻声笑了笑,将云萌的口水擦去,又扎紧了被子,他起身坐在桌案前看着商鸠写给他的信,眉头也舒展开来,温谨无法抽身来铜雀城,待他父皇交给他的事情办完后他会亲自来找云天辰。
他提笔写了一封关于余寻欢的密信,准备让韩权亲自交给温谨,又写了一封信给阿呜,找个机会见上一面。
铜雀城贼人被烈火将军吓跑一事瞬间传回寒阳,百闻堂抓住消息立即撰写文章,烈火将军的名声越来越响亮,然而名声越响亮接踵而来的麻烦事就越多。
多少宵小之辈就喜欢挑名气大的人物挑事,不过对于云天辰来说,这些人就如挠痒痒般毫无威胁,三天两头城门口就有人叫嚣,让他出去比试切磋,结果连腿脚不便的不寒都打不过,面都没见到过云天辰,只能夹着尾巴逃走,不过倒有聪明的选择加入云天辰的麾下效命。
现在他是平西将军,除了号召力,还得有足够强大的军队,想要归于他麾下的,他都来者不拒,不过也得调查清楚其背景。
对于兵马问题,他爹作为当朝大将军,定会前来铜雀城与他商议。
百闻堂的文章一出,短短几日里,军营中就已经有了口号,军中有言“只要烈火在军中,敌军惊退十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