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远处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陈朝鱼判断出距离,小心翼翼的将垃圾桶抱起来,盖在那滩干涸的血迹上,然后,迅速的顺着声音过来的反方向赶忙离开。
迅速的离开此地,直到彻底听不到警笛声,陈朝鱼才缓缓的放慢步伐。
“噌噌!”
点燃一根香烟,狠狠的吸了两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才好像恢复了一丝活人的温度。
“刚才,那是梦吧?”
陈朝鱼使劲摇晃了下脑袋,脑门上还沁着冷汗,非常的冰凉,他吐出一个眼圈,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将只吸了半截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灭。
有些浑浑噩噩的走在无人的街道上,陈朝鱼的脑子根本不听控制的不断回忆着,那个房间中看见的一切。
那个阴森的日历,那一行猩红的字体——陈朝鱼(世界历1991,1.14——2012,12.21)!!!
“这个梦,有些邪性。”
陈朝鱼小声的喃喃自语,他并没有发现,他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安静的插着一张只露出来半截的黑色卡片。
卡片上面正好露出来一个栩栩如生的图案,是一只眼珠子,没有眼仁,一片森白!
第2章
站在卫生间,随手蘸着凉水将身上擦干净,***着上身陈朝鱼脸色阴霾的走回卧房。
客厅里的老旧电视机正“滋啦滋啦”的掺着杂音重播着晚间新闻:“现在是2008年8月17日,世界政府重新修改了最高议会组织章程,世界警署司法部长同日离职。。。。。。菲尼克斯实验室声称从皓龙鲸身上提取出了一种抗衰老物质,已经正式投入临床实验步骤。。。。。”
陈朝鱼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他坐在木板床上,手指上夹着一张四方卡片,眼神不自觉的在微微收缩着。
眼前是一张黑色的四方卡片,正面有一圈圆形的白色,宛如一只森白的瞳孔,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透着邪性。
瞳孔也就正常人眼睛大小,瞳孔的下方是一行黑色的字体:规则:1请写下一个人的姓名。
陈朝鱼下意识的将规则念了出来,两条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他万分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张卡片。
咔崩!
客厅里有声音传来,是啤酒瓶子被碰倒的声音,陈朝鱼愣了一下,随手将卡片扔到床上,刚站起身子,卧房的门就被推开,一只带着血的粗大手掌抓在门把上。
接着,一个肥胖的身影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来人似乎没有料到屋子里有人,径直朝里猛冲。
“胖子!”
陈朝鱼脸色一变,他当即扶住熊义,眼神第一时刻就看见对方衣服被拉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下面轮胎圈一样的肚子被割出一条一指深的口子,血液还在随着肥肉的颤动往外溢着呢。
熊义眼睛瞪大,盯住陈朝鱼脱口而出:“鱼儿,你没被条子(警察的意思)抓?”
脸上露出错愕,陈朝鱼接着想起来今天自己本来是去交货的,结果被人袭击昏迷过去,醒来的时候远处有警车鸣笛。。。。脑子这么一转,他顿时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咬牙朝地上啐了一口。
“被条子抓?怎么回事儿?老二人呢?”
一边语气焦急的问道,一边从床底下抽出一个医药箱子,拿出一卷纱布给熊义将伤口缠紧。
“他们以为你被条子逮住了,老二被王驰那帮混蛋给扣住了,说是你要是敢把他们咬出来,就把老二给做掉。”熊义一张肥胖的脸上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中凶光毕露,恶狠狠道:“我砍伤了两个才逃出来,寻思着到你这儿拿把手弩好回去救老二。”
陈朝鱼耳朵听着,胸口的无名鬼火就一个劲儿的朝上窜,他摸了摸熊义肚子上的肥肉,见血流的没刚才狠了,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从旁边的衣柜里“哐当”提出一个铁箱子,从里面取出取出一把手弩五只弩箭都扔给胖子,自己则提出两把短刀插在左右裤腰上,将衣服一披就面无表情的朝外走去。
熊义麻利的一把将床单扯掉,随手将手弩和弩箭全部裹起来,就朝外面追了上去。
他并没有注意到,床单被扯的过程中,床上有一张卡片被抛了起来,刚好旋转了180度,正反面颠倒了一个个儿。
卡片的反面是漆黑的底色,上面隐约有一个异常模糊的图案,也不知道到底象征和预示着什么。
街道上两边的街灯有些昏沉,路面上这个点儿也没啥子人,只回荡着两串脚步声“踏踏”的由远及近。
“鱼儿,你没被条子逮着,那你干嘛去了,我俩等你半时天。”冷不丁的熊义忽然冒出来一句话。
“。。。。吗的,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先把老二救出来再说。”陈朝鱼眉头都蹙成“川”疙瘩了,他知道以胖子的性格一般是懒得问那么许多的,胖子这是心里紧张在没话找话。
“胖子,你砍伤两个?”陈朝鱼问了一句。
“嗯。”熊义的声音异常低沉,他倒是不害怕砍人,只是意识到老二恐怕此刻是有罪受了。
“老二的身子骨可撑不住几下子啊。”陈朝鱼两只脚打旋儿一样甩的飞快,嗓子里感觉都在冒烟儿:“待会儿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别冲动,我来处理。”
“嗯!”熊义气喘吁吁,一米八的体格110公斤的重量跑起来真是像一座巨熊,浑身衣裳都湿透了,他重重点头甩出一斤的汗水道:“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这次也不例外!”
街道的尽头灯光忽然就明亮起来,一排货车的尾灯照亮马路,正在装卸货物,货车的对面是一排五花八门儿的修车厂。
从正着往里数第七个修车厂,铁闸门半闭合着,门口站着两个光膀子的闲汉靠在墙上鬼鬼祟祟的朝四周瞄着,嘴里面还有一句没一句的骂骂咧咧着。
车库里面则能够听到一下下极富节奏性的击打声,“嘭嘭嘭”的回音声伴随着低沉的闷哼声,让这两个人有些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抽一管子。
车库中间吊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鼻青脸肿的眼睛里充满血丝,视线都已经模糊了,嘴角却死硬的撑着一条弧度,是一种阴测测的冷笑。
“笑,我让你笑个够。”站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左手缠着绷带的黄毛混混,一脸的戾气右拳上面沾满血液,接着他一拳狠狠的打在对方脸上。
咔崩一声脆响,接着又是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带着一颗断裂的门牙被吐在地上。
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自然就是陈朝鱼和熊义口中的老二韩奢。
吊着男人的锁链“哗啦啦”的晃动着,韩奢眼前一阵发黑,整个身子都好像在痉挛似的颤抖着,他却还死命的咬着牙齿,喉咙里发出“嚯嚯”的阴笑。
“驰哥?”
莫名地,黄毛对上对方的充血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憷,他扭头朝旁边一个剔着光头的男人问道。
“哼,小崽子骨头倒是挺硬。”王驰骂了一声,手中提着一把弹簧刀抵在韩奢的脸上,登时在他脸颊上就划出一条血线,语气阴狠至极:“我讨厌你这双招子,再敢等一下,老子立马给你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