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把自己贴向墙壁,乔冉煦一个翻身仰面朝上,同时不忘攥着徐泗的胳膊,一个猝不及防,徐泗整个人被拉过去,脑袋被一双手硬生生按着,耳朵贴在乔冉煦的心口。
一系列动作并不温柔,带着半强迫的意味。
徐泗:“……”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斯文,怎么一到床上这么粗鲁?跟换了个人似的。
“现在听到了吗?”乔冉煦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听到了。”徐泗不敢再说没听到,他怕乔冉煦直接把心剖出来放在他眼前,血淋淋地问他听没听到。
“好奇怪。”少年手上力气松了些,兀自喃喃自语,“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碰到你,它就跟疯了一样。”
它,指的是心脏。
徐泗吸了吸鼻子,不确定乔冉煦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情场老手那里,这就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表白,可是放在不经人事的愣头青身上,味道就完全变了。
徐泗压抑着自己想直接把人扑倒干完再说的欲望,话音再出口,哑得调调都变了,“你觉得这代表着什么吗?”
“大概你跟别人不一样吧。”乔冉煦闭着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忽然想起什么,面朝徐泗的方向,“阿光,男的跟男的之间,可以有爱情吗?”
徐泗觉得自己的呼吸在这一瞬间都停滞了,少年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太有迷惑性,他索性撑起身子,“为什么这么问?”
少年摇摇头,像是正经八百地在困惑着,“李院长的妻子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来扶助中心陪我们玩。有一次听到他们大人闲聊,聊到年轻时候李院长追求他妻子的时候,每天写一封情书。李夫人取笑,说李院长对她一见钟情,一看到她就心跳加速,这句话还总出现在情书里。”
乔冉煦捏着徐泗的猫耳朵,各种揉搓,“后来我问李院长,为什么看到夫人会心跳加速。李院长说……”
“因为爱情?”徐泗下意识接口道,其实他想说的是,因为荷尔蒙。
乔冉煦勾勾唇角,“他说,因为从他见到他妻子的那一天起,就有个小人踩在他心尖上,只要一看到她,那个小人就激动地跺脚,把他心脏踩的怦怦跳。”
“嗯,挺文艺的说法。”徐泗撇撇嘴。
“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心尖上有个小人。”乔冉煦瞪大了无神的眼睛,转了一圈,回到那个问题,“可是对方是个男人。”
徐泗顿了一下,直起身,慢吞吞地从乔冉煦身上撤离。
“可能是你的心脏出现了问题,”他贴着墙壁,笑了笑,“男人跟男人之间怎么相爱呢?思考得用脑子,有时候,心跳具有欺骗性。你的社交障碍让你在接触陌生人时,偶尔也会心跳加速不是吗?”
异性恋是一条多么明亮的康庄大道啊,非要往一点都不好走的,既崎岖又艰难,还饱受歧视的同性恋小路上走,这不是有毛病吗?
再看看吧,小孩子心性还不成熟,可能只是一时兴起,骨子里喜欢的大概还是女人,毕竟乔冉煦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不是么?
嗯,绝不能误导人家孩子。
“是吗?”背后,徐泗的离开让乔冉煦有些失望,真是自己的心脏欺骗了自己?
徐泗肯定地道,“是,别瞎想了,快睡吧。”
被这么折腾了一通,徐泗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闭目养神,酝酿睡意酝酿了一会儿,乔冉煦又窸窸窣窣地捣鼓起来。
“又怎么了?”徐泗腾地撑起半边身子,额头的一根筋噗噗直跳,这觉是没法睡了。
乔冉煦听出徐泗嗓子里压着的火气,有点委屈。
“阿光帮我。”
“帮你什么?”徐泗从来没见过乔冉煦这么羞答答的神色,语气柔和了些,一看少年面色酡红,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去探他的额头,“哪里难受?是不是发烧了?”
乔冉煦往徐泗身边蹭了蹭,一条腿压上徐泗的腰,把盖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拿下来,握在手里,往下面送去。
隔着裤裆摸到什么,徐泗哭笑不得,触电般地缩回手。
“我不是让你自力更生吗?”
乔冉煦哭丧着脸,“我在浴室试过了,出不来。”
徐泗:“……”那估计是你技巧不够……
“你不是说男人之间这样,很正常的吗?”乔冉煦弓着腰,一个劲地往徐泗身上黏,活像一只欲求不满的小泰迪。
徐泗:“……”妈的,老子这都立的什么死亡弗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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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鼻涕:小孩,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很残忍?
小煦:你自己立的弗莱格,怪我咯?
小鼻涕: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当互撸娃、、
小煦:一根藤上七个娃?
小鼻涕(沧桑夹烟):mmp
第60章 这回都不是人了16
这种时不时的单方面撸啊撸生涯一直没羞没臊地持续到一年后, 乔冉煦作为特邀嘉宾, 出席参加一位享誉全球的著名小提琴家举办的个人大型音乐演奏会。
对于一名年轻的后起之秀, 这是无上的殊荣,乔冉煦踌躇满志, 一连几天兴奋地茶饭不思, 一遍又一遍练习着届时将会演奏的特定曲目。
这一年来,大大小小也有一些国外的演出,长则在外待上一个星期, 短则两三天, 头两次还跟着飞来飞去的徐泗, 在每回坐飞机都联想到上一个世界千载难逢的恐怖坠机事件后,说什么也不一同去了。
况且,作为三无人员, 来路不明的徐泗,根本不能以人的形态过安检, 只能作为宠物托运。讲真, 跟一群狗狗猫猫隔着专用航空箱大眼瞪小眼若干个小时,听他们惊慌失措地嚎叫呜咽又若干个小时, 一点都不舒服。
所以这次,徐泗一如既往地拒绝了小煦煦充满期待的热情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