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留着吧。”权衡再三后,见识过小千世界威力的徐泗还是被那种力量所蛊惑,“用不用,到时候看情况吧。”
“好的徐先生。”2333欢快的嗓音让徐泗怀疑自己又被坑了。
“哈弟,你说,有没有可能在不同的世界里遇上同一个人?”过了半晌,徐泗突然问。
难得这次2333没有干完事就跑路,“大概有可能吧,但是这可能性极低,你要是能在千万平行世界中随机抽取能抽到同一个人,也算是你们之间的缘分。”
徐泗:千万平行世界?那差不多赶上中彩票了,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那哈弟,现在大家那啥的时候都流行咬人吗?”徐泗又问。
2333,“徐先生,我只是个人工智能……”
哦,人工智能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对不起了哥们儿。
一人一系统许久未见,在脑海里聊得热火朝天,不对,是徐泗这话痨自顾自聊的风生水起。
正当此时,敞开的窗户吹进一阵燥热的夜风,徐泗忽然脊背一僵,以他那点算是同辈中佼佼者的修为,方才那阵风里,他敏感地感知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
有人。
徐泗假借佯装打蚊子的动作,随意翻了个身面朝外,挠了挠脸,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这会儿他又察觉不到那股气息了。
他估摸着“齐殇”离自己的距离,心里进行着精密的计算,就凭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这一点,来者明显比他强上不知多少个档次,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凌九微赶来之前成功保住这条命。
他闭着眼睛深呼吸,紧了紧握成拳的手,意识到手中还握着刚刚2333给他的那瓶洗髓液,他一咬牙,打算直接喝了,却在将将抬手的瞬间,一股凝着杀气的真元朝他面门直击而来。
徐泗绷成弦的神经反应极快,反手一撑床板,一个鲤鱼打挺避过那一道真元,借着月光抬头一看,差点被吓去半条命。
来人带着一副极为瘆人的面具,一半红得凶恶异常露着青青獠牙,一半白得鬼气森森眼眶淌血,简直发挥出了现代恐怖片的精髓。
徐泗倒吸一口凉气,心一跳,脚一崴,几乎是滚下床。
那人的武器是一只看上去极重的巨斧,一击不成,紧接着又是一斧头劈头砍过来。
这要是被砸中,立马脑浆迸溅,徐泗想也不想,全靠身体本能地拼尽全力向桌边滑去,那里斜靠着他的“齐殇”,同时又用牙齿咬开手中洗髓液的瓶盖,仰直了脖子一口灌下去。
什么滋味是一点没尝出,只觉得喉咙连着胸腔像是被火舌燎了似得,火烧火燎的,咽口口水都像是受了一番酷刑。
我擦……这三无产品里不会是掺了硫酸的吧?
等又是一记磅礴的斩杀横腰而来,徐泗指尖堪堪摸到“齐殇”,眼看着就要够到了,斧刃却已然到了眼前,其上裹挟着的真元已经触到他上身赤裸的肌肤,皮肉瞬间裂开一条血缝。
眼看着自己即将不幸地被开膛破肚,一道浑厚的剑气扑面而来。
兵器在暗夜里发出一声铮然的相撞声,隐有火光迸现,徐泗还没来得及看清替他把巨斧挡回去的人是谁,自己就被人一个拉扯圈进了怀里,那人护着他一个翻滚,原先的位置就炸开了一个深坑。
鼻尖除了浓烈的血腥味,还有一阵幽冷的檀香。
他那一直不大负责的师父总算是来了。
第73章 抓到一个修仙的9
“师父……”徐泗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 一手拽着圈住自己的那条臂膀, 气若游丝。
方才那斧刃上的真元犀利无比, 猝然劈下来,杀伤力比实际刀刃更大, 徐泗刚开始毫无察觉, 只觉得腹部受了一击,手上一片粘稠温热,现在缓过劲来, 登时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为师来晚了, 你先忍忍。”凌九微瞄了一眼他的伤口, 站起身,一手执剑,一手搭上徐泗的肩膀, 浑厚的真元通过两人的肌肤相触处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徐泗闭上眼, 勉力调整内息。
约莫是疼得糊涂了, 徐泗用糊了满掌心鲜血的手擦了擦鼻子,心想, 师父身上就连这真元,似乎都凝着冷冷的檀香味。
“红白恶煞莅临我这破旧寒舍,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对付我家小孩, 不知是受何人指使?”凌九微身长八尺,比那什么红白恶煞整整高出两个头,他逆着月光低头四十五度瞅着那矮胖墩, 无端地让徐泗想发笑。
这红白恶煞原本就指望着靠偷袭一击得逞,眼下最好的机会溜走了,他自然是打不过这赫赫有名开得了小千世界的凌家主,二话不说,转身就欲逃之夭夭。
凌九微一个闪身,身形恍若一道青烟,轻飘飘地落在那人跟前,一道“白鹤展翅”,剑尖挥洒出一道霸道的罡风,红白恶煞脚下还没稳住,抬手就举起巨斧做格挡,两相交锋,后者连退数步,被逼回室内。
“阁下要是不说,今日怕是出不得我这小小藏院。”凌九微仗剑横在窗口,冷然道。
“哼,幽渚余孽,人人得而诛之,要甚的幕后指使?”这红白恶煞的声音十分粗粝,乍一听,还很有正气,大概是矮胖身材的都中气特别足,让人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来一首豪迈红歌。
凌九微轻嗤一声,“我倒是不知,一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红白恶煞,还有此等‘为天下除奸邪’的高风亮节。”
一直安静如鸡的徐泗不厚道地笑了。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嘲讽让红白恶煞有些恼羞成怒,抡圆了臂膀就猛扑了上来,“废话少说,要命一条,问话没有!”
凌九微脚下的步伐诡谲,快得只看得见残影,一眨眼人便到了身后,而红白恶煞刚刚那气势十足的动作完全是个假把式,就是想引开凌九微,也不管身后门户大开,不管不顾地就朝窗外跳去。
当然,他不是自己跳出去的,而是被剑气扫出去的。
一出去,得了空隙,也顾不得背后的伤,他吹了个尖利悠长的口哨。
庭院的竹林里扑薮薮几声,蹿出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等徐泗拖着身子坐到门槛上时,一时有点懵,怎么?还是个双胞胎?
“大哥,你受伤了?”面具后发出的却是个娇婉女声。
呦呵,还是个龙凤胎。
仔细看了,徐泗才看出点名堂来,这两个红白恶煞的面具一左一右半张脸是完全对称相反的,就像原本是两张独自的面具,硬生生自中间劈开了强行凑合拼成一张。
二比一,徐泗磨了磨后槽牙,一半身子虚弱地歪在门柱上,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凌九微会吃亏,就是体内涌出的那一股又一股灼烫的热流,焚烧着五脏六腑,让他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