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为了找我,你就以庆生之名登堂入室了?

来就来吧,你也好歹说几句庆生的话遮掩一下嘛?

庆生的话不说也行,你也不能一进来就紧盯着我不放啊?

你看程萱那小脸都气紫了……

沈清知道自己表现忠贞的时候到了,俗话说一女不嫁二夫,自己虽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但是是一个专一的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穿越回古代,就是要做男人中的清流,丈夫们的标杆的。

最关键的是,我现在要是对你笑一笑,程侯爷那个老狐狸不会放过我的。

沈清无视傅雅的花容月貌,一脸严肃犹如忠贞烈女一般说道:“上次我并不知情,想是郡主无意间听到的,只是郡主毕竟是姑娘,请教一事并不合适。”

程萱本来像个充满气的气球一样都快爆了,如今听完沈清的一番话,这股气便慢慢去了,只觉得心旷神怡,全身舒泰,而站在旁边的程景那惊奇的眼神,那长大的嘴巴,都在显示着一句话:沈清你怕是个傻子吧?

傅雅有些呆楞。她可是瑞王府唯一的郡主啊,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拒绝啊,就算是那些乐曲大家也会指点自己一番的,沈清这不过是个书生,春闱还没考呢就敢拒绝自己了?

傅雅表示内心很不爽,想着今天必须要沈清给自己吹笛子。

傅雅此时的内心是很正常的,自古以来总是会有大家小姐喜欢上叛逆之人,为什么呢?因为对于从小过的太顺的人而言,拒绝有时候意味着欲擒故纵,你拒绝了她,她就会对你产生一种征服欲,这种征服欲会驱使着她不断靠近你,了解你,试图掌控你,如今傅雅就处于这种状态。

傅雅重新拾起笑容,微微侧头对沈清说道:“乐理之事本是风雅之事,若是因为男女、身份、地位等就不相来往,未免太过于狭隘,当初的伯牙是著名琴师的高徒,而子期只是一个樵夫,两人阶级不同身份悬殊,不是也成就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佳话吗?“

沈清觉得这位郡主的口才很可以啊,不去写个作文都可惜了,只是当看到程萱那张又紧张起来的小脸后,沈清再次一脸坚定地说道:“阶级之分故可以冲破,但男女之间还是要注意的好,毕竟礼法如此。”

傅雅柳眉倒竖,一脸不可置信,想着这怎么是个书呆子啊,怎么说都说不通,而傅仲倒是看出来一些东西,今日是程家大小姐的生日,这个沈清很明显是个外人,是外人却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而且看着程家大小姐的脸色,这个可能性很大啊。

傅仲自是不想自己妹妹没面子,可也不能强迫人家啊,眼睛一转,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是大小姐的生日,沈兄既然笛子吹的好,不妨为我们奏上一曲,就当为大小姐庆生了,如何?”

沈清想着这倒是个好法子,总不好拒绝太过,于是转过身看着程萱,一脸温柔地说道:“可想听?”

程萱点点头,嘴角的微笑怎么压也压不住。

沈清便让林氏派给自己的小厮高青去屋里拿来了笛子,这本是一支很平常的紫竹笛,然而当沈清双手拿起置于嘴边的时候,却让人觉得这支笛子似有魔力。沈清的手指灵活优美,欢快愉悦的笛声从笛子中飞越而出,让人听了只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好像一切的污糟与不快都随风而去。

沈清站在那里入神地吹着笛子,他人物俊秀,仪态风流,脸上的神色专注而美好,就像是一幅精心勾勒的人物图,看呆了屋里的女孩们。

程萱静静地看着:真好啊,在我十六岁时遇到了沈清,他了解我,关心我,让我看到了这世间真正的疏阔男儿。

傅雅满心欢喜:一个人的内心该是多么的波澜壮阔才能吹出这样的曲子啊,他吹的那么好听,他还长的那么好看……

秦瑶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她望向远处,眼神虚空:他是那么的优秀与出色,可惜他不属于我。

一曲过后,傅仲拍手称道,连说了三个“好”,而后赞叹道:“不瞒沈兄说,家中小妹喜欢乐曲,在下也是从小浸染,也算见过不少大家了,今日却觉得唯有沈兄的曲子才能打动人心,让人过耳不忘啊。”

沈清谦虚道:“过奖了”,心中却知道抛开技法不说,穿越这一遭让他的心境又大为不同,只觉得大千世界都在心中,只这份心境就是很多人无法比拟的,吹出的曲子自然意境要深一些。

傅雅此行的目的已是达到了,傅仲对傅雅说:“家中也是忙乱,我们该回去了。”

傅雅看着沈清很是不舍的样子,然而沈清却是不假辞色,一个眼神都不给傅雅,傅雅无奈,便要随着哥哥离去,只是临走之时一脸坚定地对沈清说道:“沈公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年头的女孩子这么热情嘛?说好的封建礼教呢?说好的礼义廉耻呢?我想做个绝世好男人这么难吗?

……

当天傍晚程侯爷回府后,刚走到书房的院子,就听小厮说大小姐一直在书房里等着,程侯爷一看,书房的灯果然亮着,程侯爷以为有什么事,就快走几步进了书房,就见自家女儿正在书架前翻着一本书,看着很是无聊,应该已等了很长时间。

程萱看见程侯爷回来了,小脸一亮,连忙迎上来挽住程侯爷的胳膊,俏生生地问道:“爹爹累不累,晚上想用些什么?今天厨下熬的一道鸭子汤很是鲜美呢,爹爹可要尝尝?”

程侯爷看见女儿一脸的喜色,想着今天的生日应该是过的开心的,又觉得女儿真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像程景那个混小子什么时候会想到这些啊,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那就让他们上一碗吧。”

旁边候着的小厮忙下去交代,程侯爷脱掉厚重的大麾,喝下一口热茶,再看看眼前出落的越发好的闺女,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萱萱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吧,看来今天这生辰宴办得好。

程侯爷让程萱坐下,脸色和悦地问道:“我送给你的那块玉佩你可喜欢?那是上好的和田玉,我专门请工匠雕琢而成的,质地细腻,光泽柔和,你们女孩子家戴最好。”

程萱指指自己的腰间说道:“你看我都戴上了,好看极了,我很喜欢,谢谢爹爹。”

程侯爷一笑:“谢什么,我就你这一个女儿,好东西就该给你的。”

程侯爷端起茶杯呷一口,又接着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萱似有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不停绕玉佩上的穗子,吞吞吐吐地说道:“爹,你不是有一支上好的冻玉笛啊?可不可以送给我啊?”

女儿要东西,何况只是一支笛子,程侯爷肯定是给的,只是萱萱的这个样子……程侯爷眯眯眼,他可是知道沈清下雪天在那吹笛子的风骚事的,自家闺女这是要送给沈清的吧?

程侯爷脸上笑意不变,状似无意地问道:“自是可以给你,只是你最近不是在画画嘛,怎么又想起吹笛子了?”

“不是我”,程萱抬头看向程侯爷,眼里星光点点,一张小脸似能放出光来,慢慢地说道:“是沈公子,他笛子吹的很好,我就想着送他一支好笛子,我那里没有合适的,就想起来爹爹你这有了。”

果然……

程侯爷心里很是发堵,想着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拿刀把沈清剁了啊,这辈子才要这样偿还他,供他吃,供他穿,把女儿嫁给他,现如今连自己的冻玉笛也要给他,他也很喜欢的好不好?

程侯爷深知输人不输阵,不管内心再如何不舍,表面上的风度还是要有的,程侯爷大方说道:“那你就拿去,那小子既然笛子吹的好,给他冻玉笛也算好马配好鞍了,何况我闺女都张口了,要星星爹都给你摘。”

果然程萱一副感动的不得了的样子,走到桌后摇着自家爹爹的胳膊,撒娇道:“爹爹真好。”

程萱拿着冻玉笛欢欢喜喜地走了,程侯爷在后面看着直心疼,我这败家的闺女呦。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沈清就收到了程萱的礼物,一支很漂亮的翠色冻玉笛,雕工精湛,线条优美,静静地放在狭长的金丝楠木盒中。沈清拿出来试了一下音,清脆婉转甚是好听,沈清心中很喜欢,后来听到是程萱从程侯爷那里拿来的,就更喜欢了,也顾不上装深沉,直接跑到程萱的皎阳阁外,吹了一首更为欢快的曲子,程萱高兴的一上午都是眼带笑意的。

这种愉快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当天下午瑞王府就送来了一件礼品,直言是给府上的沈清沈公子的,什么东西呢?用后来程景的话说就是:“一支极品翡翠笛,那颜色叫一个透呦,连那装笛子的盒子都是沉香木做成的,可把那只冻玉笛比成渣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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