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女王安排给她的任务,安娜握紧了拳,脸色都激动的泛红。
她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绝不会让女王陛下失望!
弗洛拉静静地注视了镜中的自己片刻,她的容颜永远都是这么单纯干净。可她的心却污浊了……
弗洛拉站起来,白色的长袖滑下,遮住了她的手。
所以无人看到,她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留下斑驳深刻的印痕。
弗洛拉平静道:“安娜,跟我去古堡深处,我要去找那面魔镜。”
安娜迟疑了一下,问道:“陛下,我们不等海琳娜女仆长了吗?”
弗洛拉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我已经都准备好了,她却迟迟未归,难道我还要为了她去迁就她的时间吗?”
安娜立刻敛下眉眼,她很后悔。
她觉得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居然在女王面前问出这样冒犯的问题,女王陛下当然不用、也不会去迁就等待任何人。
即便那人是与陛下一同长大的女仆长,她也不会是例外。
不过这样也好……
因为只有海琳娜对于陛下来言并不特殊,她才能够替代她,成为陛下最贴心的侍女。
安娜这般想到,垂落的眉眼中渐渐有愉快浮现。
女仆们在前方开道,弗洛拉走在中间,出了房间,从螺旋式的长梯上走下去。
一路路过的地方,侍卫和女仆们都恭敬地垂着头。
他们不敢看女王陛下的面容,但是却能看到女王陛下精美的的裙摆。
犹如清透的湖面上盛放着幽昙,温柔至极,也让人眼前一亮。
古堡里的侍从是最接近女王陛下的人,他们也是最了解女王陛下情绪转变的人。
而没有这点眼色的人,他们早就因为触怒女王而被剥夺魔力,逐出了王国。
不是所有人都是海琳娜女仆长。
因此侍从们心头隐隐都有种预感,或许今日之后,王国将会出现特别的转机。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够改变女王陛下呢?
在众人忐忑和期盼中,弗洛拉来到来到古堡的第一层,然后又通过暗门,进入了更深处的地宫。
地宫没有古堡那么高,但是占地远比古堡辽阔。
只是一个大厅,便有三分之一的森林那么大。
女仆们包括安娜都停在门口,不被允许进入殿中。
弗洛拉轻轻攥着一点裙角,进入了幽暗的大殿里。
在她进入大殿之后,巨大的门自动合了起来。它明明那么厚重,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大殿的穹顶处飘着一盏深紫色的水晶灯,灯光照在地上,暗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它们有粗有细,聚集汇交在一起,组成一副繁复却不凌乱、充满奥秘的阵图。
而在大殿的正中央、也是暗金色纹路的交汇处,竖着一个东西,它上面盖着厚厚的黑色绒布,绒布将下面的东西从头到脚藏住,密不透风。
弗洛拉藏在袖子下的手掐的更紧,甚至已经渗出了一点血迹。
可是她恍若不觉,专注地目光落在那面黑色绒布上,然后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近。
弗洛拉停在绒布前,忽然紧紧闭上了双眼,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甲从肉里分离,上面还带了一点殷红的印记。
弗洛拉扯住绒布的一角,猛地用力。
绒布被掀起,缓缓飘落至地上。
炽烈的白光从绒布下面爆发,在幽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强烈刺眼。
弗洛拉站在白光前,光芒尽数打在她的面颊上。
像是魔镜中的封印者踏着粼粼的白光,轻抚着她恬美的面颊。
许久许久之后,白光终于消失,弗洛拉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透蓝色的眼眸没有了之前在外面对旁人时的尖锐与冷漠,此时盛满了令人怜惜的空洞和令人心颤的专注。
在弗洛拉面前,放置着一面比她还要高很多的镜子,这是一面有着特殊魔力的魔镜。
魔镜上一片黑沉沉,连弗洛拉的倒影都照不出来。
弗洛拉怔怔地看着魔镜,颤颤的伸出手,轻抚着魔镜的镜面。
掌心的血迹覆在镜面上,留下点点斑驳。
魔镜终于不再死寂,镜面上有了波动,缓缓浮现出一行字,上面写道:
“女王,或许,您应该将伤口处理好。”
弗洛拉微垂下眉眼,收回手,自己呆呆地望着手心的伤痕。
她抿了下唇:“不用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至于这点伤口,并不算什么。”
弗洛拉的声音在幽暗的殿中萦绕,空灵缥缈:“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
魔镜:“有人将你视若生命,他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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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已经下岗的天使还要重操旧业、再次治愈心上人的故事,
至于女主,她是薛定谔的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