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格阴晴不定,古怪异常,时不时做些发疯似的举动,偶尔又稳重成熟,叫他分不清哪个才是她。
无论怎么样,引荐腰牌是到手了,他当然不会放弃自己那块半完工的牌子,有那个在,以后即便江清清把腰牌要回去,他依旧可以随意进出黑市。
“良家棺材铺。”
???
“什么?”杜笙没听清。
“黑市的入口,在良家棺材铺。”江清清面朝向他,“最里面那个棺材,躺进去就是了,香儿会带你去,钱我会给香儿。”
杜笙没有意见,“好。”
他握着引荐腰牌,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江清清居然会把这个给他,“你怎么想通了?”
担心有什么阴谋,还是问问为好。
“你缺钱的时候就会变坏,偷我的首饰,吃里扒外出卖我,现在缺引荐腰牌,如果我不给你,你会不会又变坏?”江清清认真问。
不会,但是他不能这么说,这么说江清清搞不好会把牌子收回来。
他现在还很需要这个牌子,虽然白天的时候看过正面和背面,但只是匆匆一瞥,保不齐会错过什么细节,毕竟是去黑市,听说那里的人不讲理,小心点为妙。
江清清嗤笑,“我对你没别的要求,不能赌,不能出卖我,不能动歪脑筋,你有点小钱也好,可以给我买礼物。”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我有钱会给你买的。”只要能让他有机会接触黑市,接触赌石,很快就会赚回来,拿一部分钱出来给江清清买礼物不是不可以。
“我等着那一天。”江清清闭上眼,“睡吧,明天别忘了早起叫我。”
杜笙轻轻‘嗯’了一声,将引荐腰牌藏在枕头下,拉了拉被子跟着睡下。
许是拿到了引荐腰牌,心里安了许多,杜笙难得在逛风暴雨的夜里睡的安详,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惦记着喊江清清的事,连忙朝旁边看去,江清清还没醒。
他晃了晃江清清,“起床了。”
江清清睁开眼,“我等你喊我等了许久。”
她眼里没有半点睡意,仿佛醒了很长时间似的。
“你真能睡,都辰时了居然才叫我。”
杜笙无语,“你既然醒着还让我叫?”
“我就是想看看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江清清掀开被子下床,“猪起的都比你早。”
杜笙脸色难看。
“还愣着干嘛?”江清清回头看他,“要么我服侍你更衣,要么你服侍我更衣。”
她嘴上这么说,人却已经伸展开手臂,等着服侍的模样,丫鬟将她的衣裳递给杜笙。
杜笙翻个白眼,不情不愿的拿在手里,站起来展开一件一件给她穿上。
女孩子的衣裳复杂,裙子,上襦,外头还要披一件大氅,腰间系玉,脖间挂银锁。
“好了。”杜笙费了老大的劲才给她换好。
江清清并不动,“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自然是惩罚。
杜笙叹口气,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是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
江清清也不计较,“好了,你可以继续睡了。”
感情把他叫起来就是为了伺候她换衣裳?
杜笙坐回床上,目光有些怨念的瞧着安然在镜子前梳妆打扮的人。
大清早的真会折腾人。
他脱了鞋袜掀开被子重新躺下,已经醒了,不可能再睡,无非是闭目养神,不想再瞧见江清清罢了。
等她走了才坐起来,掏出昨天削好的木牌,和江清清给他的引荐腰牌做对比,画记号,确定万无一失后继续雕。
雕刻是个细活,怕赶不上,杜笙饭都没吃,一直将整个牌面前前后后的花纹都刻完才罢手,再磨一磨,光润些就好。
腰牌的事搞定,杜笙开始画画,没有画,他没有本钱。
时间太紧,明天就是和江清清约好的马球赛,他只能在今天尽量把该做的事做完,省得有遗憾。
几乎发挥了十成十的功力,到中午时终于勉强画出两幅,一副小桥流水人家,一副高楼大厦,不知道大盛王朝的人能不能接受。
画交给香儿裱,怕自己撑不住,杜笙简单洗漱一番,吃了些饭。
香儿已经裱好了画,拿过来给他看,“难怪姑爷闷在屋子里大半天没动静,原来不是睡着了,是偷偷作画呢。”
杜笙雕刻假引荐腰牌的事不想让香儿知道,香儿知道江清清就会知道,所以他瞒着香儿假装在睡觉,只要不出门,香儿也不太爱管他,于是糊弄了过去。
“画画就是要静,越静越好。”杜笙吃完了饭道,“走吧,去良家棺材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