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老先生的书,笔记是杜笙自己做的,他在看的时候吸收了老先生的知识,也写了些自己的理解,有些老先生错误的地方还纠正了一下,睡前压在枕头下,没想到江清清会拿过去看。
“这是你写的?”江清清听到动静,回头看他。
“嗯。”杜笙有些奇怪,“你看得懂?”
他特意写的汉字,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江清清嗤笑,“虽然略有不同,不过连贯起来还是能认的出来。”
就像现代人看繁体字?大概能猜得出来意思。
杜笙点头,“我想做你的相玉师就要多看多记。”
“我又没说这样不好,你解释什么?”江清清番反问。
“怕你又想歪。”他特意用汉字写,她如果认不出字,搞不好会以为是什么密函。
江清清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把我想的太小气了,我刚刚还为了你,打算留在马场住一晚。”
“不走了?”听她的意思,她本来想走,但是因为他留了下来。
“嗯。”江清清合上笔记,“天黑了,不好赶路,万一没瞧见,跌到你的腿就麻烦了。”
“你应该叫醒我的。”他本来就是小息片刻而已,因为太无聊,没事做,人就犯困。
“睡得太香,舍不得打扰你。”江清清走过来,“不差这一晚。”
杜笙默然。
“明天柳茵会过来找你,别急着告诉她,吊她两天。”江清清坐在床边,“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她还有什么事?一个柳茵不够?再找两个人下套?
还是说计划不够完美,让它再完美一些?
杜笙对她的事不太关心,她怎么说照做就是。
“还睡的着吗?”
杜笙摇头。
“那给我揉揉肩,打了一天马球累死了。”
杜笙立马躺好,“突然又有了困意。”
江清清‘噗’的一声笑出来,“就知道你不愿意。”
她给杜笙掖好被子,“那就好好睡,明天我来接你。”
瞧她的样子这么晚还要出去?
不知道去干什么?
杜笙侧过身子,眼睁睁看着她吹了灯,披上一件披风,打开门出去。
杜笙实在好奇,本能觉得她不是干正事,干正事为什么要披黑色斗篷?
他掀开被子下床,想追出去,不过江清清速度太快,已经不见了人。
杜笙只好回去,睡也睡不着,索性又开始琢磨手札,同时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猜也能猜到,大概跟柳茵有关。
朱笙恨她,难道江清清就不恨了?肯定也是恨的,如果不出所料,明天应该有一场好戏。
杜笙看完了书,躺下去睡,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大概是因为朱笙的情绪影响,晓得要报仇了,有些激动,杜笙一夜起来好几趟,第二天精神不太好。
早上香儿伺候他洗漱时多嘴问了一句,“姑爷,你这是怎么了?小姐又欺负你了?”
杜笙瞪她一眼,接过方巾擦了擦脸和脖子还有手,问香儿,“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香儿大吃一惊,“姑爷怎么知道有事?”
果然,江清清对柳茵下手了,她昨天离开应该是为了避嫌,好叫人知道,我离得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赖我。
“出什么事了?”虽然大概晓得,不过还是要意思意思问一下。
“昨天柳家大小姐从三楼掉下来了,险些摔死,还好那底下种了颗花树,临时挡了一下,只断了两根骨头。”
香儿说的时候没有察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姑爷,怎么跟你摔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啊,你也是从三楼掉下来的,还有啊,正好也有一颗花树,也是断了骨头,不过一个是腿,一个是肋骨,听说已经找人看过,柳小姐也醒了,明明是吃醉了酒不小心踩空,非说有人推她下来。”
香儿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还有人说是我家小姐推的,真是的,我家小姐和柳小姐关系可好了,怎么可能会害她,昨天还为了她落姑爷的面子呢。”
那只是表面,实际上推柳茵下来的就是江清清,三楼,花树,断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分明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