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黑屋子里待了多久,只知道很饿很饿,他根本顾不得馒头在地上滚了一圈有多脏,三两下就咽进了肚子里。
然后,他手软脚软的走出了屋子。
牛哥坐在院子里,椅子旁边放着的是那把锃亮半米长的杀猪刀。
陆翊咽了口唾沫,十分怂的走到牛哥身边,牛哥板着一张脸,牛眼看都没看他一眼,还是小a扔了把砍柴刀给他,“好好砍柴,别惹牛哥生气,还有别想着跑,这方圆十几里都是咱牛哥的人,你跑不掉。”
陆翊立刻点头,拿着砍柴刀对着那粗大的柴木就劈了上去。
这一刀下去,柴是没劈到,倒差点把他的腰给闪了。
噗的一声,小a笑了,牛哥眼睛一瞪,小a一根皮鞭抽地上,“还不好好干,找打呢是不是!”
陆翊不敢停,重新把木头摆好,开始劈柴。
这一劈就劈了一下午,陆翊劈的精疲力竭,哭了,可是他不敢停,怕牛哥用杀猪刀给他放血,只能一边哭一边砍柴。
到了晚上,院子里亮起了一盏灯,小a扔给他一把锄头,开始挖坑。
陆翊手早就磨破了皮,这一番折腾下来早就没力气了,可偏偏晚上也只吃了一个馒头,他手软脚软,手疼脚疼全身疼,却只能认命的继续挖坑。
一直挖到半夜,牛哥总算放过了他,让他回黑屋子休息。
第二天鸡刚叫,小a又把他叫了出来继续砍柴,挖坑。
陆翊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直接栽到在地,他实在是太累,太疼了。
可是小a不会给他休息的时间,很快一皮鞭抽了过来,又是一日复昨日。
到了晚上,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扛着一编织口袋的东西过来了。
男人没露脸,只是对着牛哥恭敬的说道:“大哥。”
“嗯。”牛哥点点头,“猪放了血了?”
“已经放了,钱也到手了。”
“扔下去吧。”
“是。”
陆翊偷摸的看向那两个人,那两个男人已经打开了编织口袋,露出了里面染血的白布,然后齐齐对着他刚挖的巨坑一倒,砰的一声巨响。
陆翊看见,那白布露出了一直残了两根手指的女人的手……
夜里,冷风一吹,阴森森的骇人的很。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坑埋了!”
牛哥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陆翊脖子一缩,手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埋坑的速度贼快。
这时小a从男人手里那过了一只黄金戒指,“这是那女人的戒指?”
“从她手上砍下来的,你要喜欢就留着玩吧。”
完了完了!
陆翊快哭了,他到底招惹上什么人了。
他正哭着,小a拿出手机对着陆翊录像,“小子,乖一点,录了像你就是我们的人了,以后坐牢吃枪子,有我们的份,你也跑不了。”
陆翊两腿发抖,死死咬着牙关不敢反驳。
他知道,他这辈子真的完了。
车祸撞死人还能说是意外,最多赔点钱。
现在他跟人命案子扯上关系了,警察能相信他是被逼的吗?
这一次陆翊再被关进小黑屋再也睡不着了,只能死死的瞪大着眼睛看着无边黑暗发呆。
他的内心一片恐惧。
陆翊觉得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他撞死了牛哥的母亲,牛哥不要钱,只是要折磨他。
就像人类折磨蚂蚁一样,等玩腻了,再一刀放血杀了他!
越想越可怕,陆翊瑟瑟发抖,又哭了。
天亮后,又是重复的一天,砍柴,挖坑,晚上埋人。
每埋一次人,小a就录一次像,陆翊从一开始的恐惧,到后面变成了麻木。
甚至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生命一旦没有了希望,就是行尸走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精神从崩溃到重建再到崩溃,所有的反抗精神随着打压一点点的泯灭,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一开始到了晚上,陆翊还会想念以前的日子,想念陆父陆母暖暖的爱心汤,想念每一次伸手朝陆泽要钱,陆泽无可奈何的样子。
想念那些自由而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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