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学位证,如果有一天,陆泽厌恶了她,她至少还有一个证书,还可以找份工作,重新开始。
既然有机会,那就抓住吧。
一周的适应期后,苏曼音全身心的投入了到了伟大的学习中。
陆泽特意在书房内贴了标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距离高考还有98天,加油加油加油!
看到标语的苏曼音:“…… ”
只能说陆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并且逐步往“二”的路上奔走,颇有一去不回头之意。
周六,按照原身的规定,苏曼音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看苏母。
按照苏曼音的要求,司机开车送苏曼音到路口就停下。
苏曼音拎着一些保健品去了医院。
苏母的身体不好,四年前开刀后,好了三年,没想到三年后癌症扩散了,又住进了医院。
这一住就住到现在。
苏母正和苏曼雪,苏豫文开心的说这话,没想到苏曼音这个时候就进来了。
每周这个时间点,都是三姐弟最尴尬的时候。
苏母横眉冷目的盯着苏曼音,仿佛她是一只臭虫。
她皱眉说道:“不是让你以后不要来了吗?”
苏曼音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柔的笑了笑,“妈,我这不是想你了过来看看吗?”
“下次不要来了,让别人看见不好。”
“下次再说吧。”
苏曼音坐下,拿了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苏母问道:“听雪儿说,你上次去她学校了?”
“嗯。”苏曼音淡淡的说道:“陆少说想出去逛逛,我也没想到会碰到雪儿。”
“下次不要去了,雪儿现在谈恋爱了,有男朋友了,让人撞见你,知道家里出了你……”一说到这,苏母眉头因为厌恶皱的更深了。
苏曼音削苹果的手顿了顿,仿佛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们觉得我很丢人么?”
气氛有一刻的凝结。
苏母怒而反问,“难道你不丢人吗?你看看你年纪轻轻干的什么事儿,我生你就是为了让你给人当情妇的吗?你知道八卦杂志怎么说你的吗?妓女!”
“妈,你别这么说姐,姐也是不得已的。”
苏曼雪安抚着苏母,转而对苏曼音说道:“姐,你别怪妈,妈也只是心疼你。你知道,陆少那边绯闻很多,自打你任性跟了陆少,隔三差五的上八卦杂志,咱家的亲戚都知道你在做什么了,他们时不时的就会嘲讽妈几句,妈是受刺激了。”
“那你呢?”
苏曼音的声音很轻,她抬头看着苏曼雪,目光清浅,嘴角弯弯,笑容浅淡。
仿佛,不论是苏母还是苏曼雪的话,都在她的心底掀不起一丝涟漪。
“姐,我只是觉得尴尬,你不要误会,我不是看不起你,我上次拉着同学走,只是不知道怎么介绍你。”
“直说呗,说我是你的姐姐,是八卦杂志上的常客,陆少的情妇。”
苏曼音将削好的苹果切成精致的小块儿,说白了,不还是觉得她丢人吗?
其实也是,如果是她有一个当情妇的姐妹也会羞于启齿吧?
人之常情。
只是,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一点委屈。
所以才会这么质问他们。
她当情妇四年了,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初迈出那一步时,妈跪在地上说,音音,是妈对不起你,以后妈和雪儿、豫文一定会加倍补偿你。音音,是妈没用,是妈照顾不好你们。
那时,苏曼雪和苏豫文也跪在地上给她磕头,哭的可伤心了。
那时 ,她虽然痛苦,却觉得值得。
至少家人是体谅她的。
可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身上的伤口好了又出现新的,一次又一次的结痂治愈,许多的记忆好像开始变得模糊。
苏母,苏曼雪,苏豫文的态度在一次次见面中越来越奇怪。
她甚至开始怀疑,四年前那一幕,那个三个拉着她哭的人只是,午夜梦回时,她为了安慰自己,生生给自己造的一个梦。
“你还要不要脸?”苏母大怒,“你看看你,哪里有过去半点乖巧的样子!”
苏母急怒之下,不断的咳嗽,苏豫文连忙帮苏母顺气,责备的质问苏曼音,“姐,你每次来都要这样用软刀子插妈的心吗?你自己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让妈在所有的亲戚面前抬不起头,难道扎她的心扎的还不够狠吗?”
“嗯。”苏曼音嫣然一笑,“当初我去下跪求他们借钱的时候,我以为妈的心已经被扎的更狠了,原来还不够呀。”
“你够了!”苏曼雪推了苏曼音一把,“姐,我叫你一声姐姐,是打从心底里把你当姐姐。妈她骂你不也是因为你做错了吗?姐,我知道我们都受着你的恩,可这不是你不要廉耻的理由。我们是你最亲的人啊,你拿刀扎在我们身上,你就不痛吗?”
“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所以痛不了了。”
苏曼音起身,“不过,我在这里,好像不是很愉快,我先走了。那个,小弟,过几日,你们学校不是有篮球赛吗?我过去给你加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