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红》一脉相承,用色大胆,思维天马行空,一层又一层的色彩覆盖出一个绚丽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音乐人可以看见一个女人,一个抽象的女人,或流泪,或暗自伤感,或微笑。
每一个角度看过去都完全不一样。
惊叹声此起彼伏,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可是周围的杂音丝毫没有影响陆泽。
他就那么专心的画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只有他和画。
两个小时后,画完了。
掌声再次响起。
陆泽再次牵起苏曼音的手,向在场的所有人鞠躬致谢。
郭汛益和苏曼雪就这么站在原地。
那一片热闹和恭贺仿佛和他们无关。
郭汛益陡然一下感觉自己卑微如尘埃。
是啊,这才是天才啊。
这才是天才的画作啊!
天才本来就和普通人有天壤之别。
那他呢?
他算什么?
他绞尽脑汁的去画,绞尽脑汁的学习构思,居然都不如一个纨绔子弟?
郭汛益的自信被敲碎了,他痛苦的捂着头蹲在地上。
苏曼雪呆呆的看着那个被陆泽护在怀里的苏曼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苏曼音又美出了新的高度。
就连曾经她看不起的陆泽,好像也褪去了那放荡富二代的油腻,变得高不可攀。
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
呵!璧人?
太可笑了,不过是一个有钱人和情妇的包养故事,难道还要成为千古传颂的佳话吗?
不知别人的苦,只想到了自己的哀,让苏曼雪的内心开始失衡,彻底的失衡。
难道出卖肉体就能过的这么好吗?
她在心里怒吼。
苏曼音压下心里的酸水,把郭汛益从地上扶起来,“没事的,阿益,你的作品只是还没有被大家知道,那些人只是为了陆家在恭维他而已。”
虽然这话,苏曼音自己都不信,可是还是对郭汛益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郭汛益不断的安慰自己,他可以努力,可以后来者居上。
可是,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陆泽的《红》越拍越高,到了五百万成交,甚至没有买到的人盯上了陆泽现场作画的那一幅。
而他淡淡的摇头拒绝,低头深深凝视着身边的苏曼音说,“这幅画已经有主了。”
同一天,他们发现——
抛弃他们的人日子越过越好。
他们看不起的人受到他们只能仰望之人的推崇。
他珍之重之的画作被人不屑一顾。
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大的打击?
两个人抱着画作,沉重的回到租住的复式小房子,按动了灯管按钮,可是屋子仍旧一片黑暗。
电费,忘交了。
也没钱交了。
再过几天,房东就会过来收租,这套房子必须退租了。
还有妈那八万的医疗费……
到时候也要转院了。
苏曼雪安静的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有些已经模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时,爸去世没多久。
催债的人堵在了门口,妈在医院。
家里只有姐,她,苏豫文三个人。
外面骂骂咧咧,一直在吵。
他们害怕极了,三个人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