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张丐帮大会的请帖,楼恪简单地说起他与周伯通的相识。
如今距离丐帮大会尚有五个多月,周伯通原本对此没有半点兴趣,但还是答应了王重阳会不惹事地走一趟,谁让他是掌门师弟最适合代掌门出行。
周伯通索性趁此机会早早下山暂且避过王重阳的谆谆教导,而在闲逛进入西夏时结识了楼恪。因为觉得楼恪性格有趣便是一路同行,聊着聊着就说定了两人一起去丐帮大会玩。
“后来我得到消息说西域白驼山庄事.变,听闻你准备从西夏兴庆府这一条线回来,我随意与周伯通定了一个赌约,便有了他昨日出城助战。事情就这么简单。”
楼恪轻描淡写地道出了这段日子的经历,让楼京墨听得不由发笑。
与楼恪一起白手起家闯荡出如今的小楼春商行,她的这位哥哥可以说有雄心壮志、是能屈能伸、杀伐果决,却从少见一分周伯通认为的有趣。
“其他都好说,不过周伯通竟是觉得哥哥为人有趣?那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
“怎么,你觉得我很无趣吗?”楼恪见楼京墨但笑不语,他不否认用心结识周伯通是因为了解到他与王重阳的关系。
王重阳曾作为抗金义士,对金国军队的情况所知不少,那都是不可多得的情报。虽然尚且没有与之过正面接触,但小楼春的生意已经做到了终南山之侧,有的见面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偶遇了周伯通,结识交好又何尝不可。
楼恪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以杯盖轻拂去浮在水面上的茶沫,轻吹茶水又道,“有趣,只是一种需要。对方既是喜欢有趣的性格,让他开心一下又何妨,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楼京墨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从欧阳锋手里打劫来了一堆花木,留了一小部分在逃离大漠过程制成药,以而治疗欧阳铮的伤势。大部分在双旗镇让小楼春商队运送至阳翟,只是不知历经大漠风沙能保留多少。
“欧阳铮的病最需要心平气和的静养。我把他活着带到兴庆府,而他与欧阳锋之间的恩怨,我们外人也不能插手太过,但哥不妨与他好好聊一聊之后打算怎么过。至于明年的丐帮大会是一定要去的,反正阳翟与洛阳离得不远,我就先行一步阳翟。”
阳翟是北方药都,小楼春五年前在那建了一处药庄。
楼京墨一个人行路脚程更快,她希望庄内的药农已经成功移植了那些奇珍草木,当然此去阳翟还有另一件要事。“上次我在信中提过,请北方一带小楼春各个医馆商议着派大夫往阳翟走一趟,我希望能与他们好好交流一番。”
此前,楼京墨便有种感觉,医绝天下并非仅仅指她的医术高超,更重要的是将医术惠及于民,那就少不了与医馆里的大夫们切磋交流,便定下了今年年末阳翟一聚。
“你放心,我已经把名帖发出去了,请的都是小楼春医馆里医德过关的坐诊大夫。”
楼恪并没有先强调医术,这种交流更多是楼京墨传授治疗民间病案,又不是治疗疑难杂症或者内伤毒案。
楼恪想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瓶抛给楼京墨。
“好香。”楼京墨拔出瓶盖一股幽香扑面而来,白玉瓶子里装着一些朱红色的小药丸。
“这药用了九种奇花,必还取了花上露水调制,该有补神健体延年益寿之效。哥,你从哪里寻来配方如此珍贵的妙药?这东西一般人肯定用不起,怕是王公贵族也得不了几颗,谁让配方中的药材都在险峻之地。”
“正如你所分辨的那样,此药名叫九花玉露丸。大半年前,我在姑苏又见到了黄药师,这药是他给的,你我各自一瓶。”
楼恪不带悲喜地说,“比之十多年前,我观他的性格更添了几分古怪,砸了江南书院的孔庙,接连斩杀了几名贪官。人们称其邪怪大侠,这称呼足以说明他都做过什么。”
楼京墨闻言垂眸合上了瓶盖,她与黄药师一别十几载,或因山重水远彩笺无寄处,两人不曾再有一丝联络。
“我打听过,黄老到钦州后两年就去了,而黄药师的父亲在四年前也过世了,是郁郁而终。”
楼恪没有多说,十多年前阿碧选择黄药师而舍弃楼京墨,其中原因早晚会水落石出。何况阿碧的舍弃未尝不好,相较而言,经历了大起大落而大彻大悟的鸠摩智才是一位用心教导徒弟的好师父。
楼京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启唇,终是默默将九花玉露丸收好。
“我再稍作休息三日就动身。哥,你们可以慢慢来,两个月后春节前到阳翟便好。”
楼京墨想着要补做一些防身毒.药给楼恪,这就准备去制药房,在临出门前又走回至楼恪面前伸手轻捏了他的右脸,一本正经地说到,“其实,哥还是挺有趣的,真的。”
楼恪看着楼京墨捏完脸就跑,他摸着右脸上的疤痕开怀而笑,“那因为小妹本就是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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