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这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果不其然,就听见姜漾羽用更吃惊的语气说:“什么!比我大?比我多??”
又道:“让我康康,我想知道你比我大多少,又多多少。”
玄光:“……”
他整个身子都往下沉,将自己埋进了水中。
姜漾羽看着水面上咕噜咕噜冒出来的气泡,笑了起来,那故作吃惊的夸张语调一旦散掉,他的语气就变得平静且温和,像汩汩流动的清泉,“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只是好奇问问,你如果介意,就当我没有问过,不要放在心上。”
玄光冒出半个脑袋,一双深紫色的眼睛安静地盯着他看。
姜漾羽说:“不过我真的好好奇啊,你能不能让我看一眼啊?我真的好想康康两根长什么样子。”
在“咕噜咕噜”的一串气泡声下,玄光又将那颗大脑袋浸到了水中,无论姜漾羽说什么,他也不肯理了。
泡完澡,姜漾羽与玄光一同回到了落云峰,这时候姜柏言给他传了一条讯息,让他来练云峰一趟。
姜漾羽随手烧了传讯符,就要起身去练云峰,玄光没有跟着去,事实上,他长大之后,很多时候都不大方便跟着姜漾羽了,而且他还不愿意进灵兽袋,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落云峰修炼——是的,这一年姜漾羽还给他找了妖族的修炼法门,虽然因为妖族修炼方式的特殊性和难度,法门也只是最低微的。
但姜漾羽还格外雄心壮志地对他说:“我还要找更多的妖族法门,这样你就可以修成人形了!”
玄光当时问:“要是找不到呢?”
姜漾羽也毫不迟疑地回答:“放心,我一眼就看出你运势非凡,即使找不到妖族法门,也会有别的机遇,但是做人呢,要有两手准备,总不能在机遇来临之前什么都不做吧?”
玄光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不断回忆起姜漾羽用那充满蓬勃生机的脸孔说出振奋人心的话语,他发现姜漾羽竟是真的是毫不怀疑地觉得他日后会成就非凡,这种坚定的信心就好像是相信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一样。
虽然以前也有种潜意识觉得自己并非普通灵兽,也因此拥有者强烈的自尊心,但他的处境如此,还是不免让他感到自卑,然而在姜漾羽如此笃定之下,久而久之,玄光也觉得自己应当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虽然只拿着低微的妖族法门,玄光还是努力地修炼起来,至少他现在有了希望,有了盼头,或许未来也真的有那么一份机遇在等着他。
玄光想到此处,心里也不由得柔软快乐起来,他很有姜漾羽那么几分精髓的轻声细语地道:“我等你回来。”
姜漾羽听了,脚步一顿,扭过头,冲玄光笑了起来,“你这个口气好像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娇妻哦。”
玄光一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然而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羞恼地撇过了脑袋。
反正他也说不过他!
姜漾羽看他不说话,又贱兮兮地说:“等我回来,你可以说‘主人,欢迎回家’吗?”
这样就有龙女仆内味儿了嘻。
玄光:“……”
玄光说:“不说。”
姜漾羽说:“那我临走前,可以来个小娇妻的临别吻吗?”
玄光对此表示沉默。
姜漾羽说:“那我走了哦。”
他说完,还未朝前走几步,又忽然回头,跑到了玄光跟前,冲他勾了勾手指头,“呱,你低头过来。”
玄光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地低下了头,待低到只比姜漾羽高小半个头的高度时,就见到姜漾羽伸手过来,抱住了他的脸,随后,他漂亮的脸蛋放大,在玄光那覆满鳞片的脸上很响亮地嘬了一口。
玄光:“………………”
姜漾羽放开他的脸,脸上扬起灿烂又无辜的笑容,语气轻快地说:“告别吻哦,呱呱小娇妻,等我回来。”
说完,生怕玄光打他似的,连跑带跳地跑了,留下玄光一只兽呆在原地。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玄光那越来越响的心跳声,仿佛要从胸膛之中跳出来,他两只爪子紧紧地捂住了胸口,好像这般便能阻止那颗心脏如此剧烈的跳动,然而无用,他浑身都发起了烫,似有狂风暴雨席卷了他那颗柔软的心。
这一个下午,在落云峰打扫枯枝落叶的杂役弟子总能看见姜漾羽的那只灵兽在周遭飞天遁地,好像有着无穷的精力。
其中一名弟子看着扫好的落叶再一次因为那只灵兽飞过而被吹散,吐槽的欲望如此强烈,都顾不上会不会被那只灵兽听见,“这么搞,猴年马月才扫的完。”
一名年长一些的杂役弟子很有见地地说:“我夜观天象,呱太恐怕是进入发情期了。”
年幼弟子看着扫好的落叶再一次因为那只灵兽飞过而被吹散,无语道:“还夜观天象,现在是大白天。”
年长的那位兴致勃勃地说:“你说我要不要去知会姜师兄一声?我在村里给兽医当过徒弟,有阉割过三只公狗的经验,没准姜师兄赏识我呢?”
年幼弟子语塞,顿了一会儿,十分诚恳地说:“哥哥,你去知会姜师兄,被那只灵兽知道,恐怕被阉割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