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贞儿心事重重,眉头舒展不开,也有些着急,但她委实想不出来储崇煜有什么理由不娶她,便说:“……许是觉得配不上我,想等明年八月有了功名再来提亲?”
张素华切齿道:“那时候你都十六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还真不怕你嫁给别人家了?”
尤贞儿不知道,她又猜测:“会不会是世子夫人因为从前的事不喜欢我,所以不答应崇煜表哥的请求?”
张素华更急,世子夫人那一关过不了,那才要命了。
母女两人七七八八猜了一大通可能,到底没能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张素华说:“等过了年后,他若还没有动静,逼他一把!”
尤贞儿心动了,她们母女只能被困在福寿堂,如今待遇也大大不如从前,年后周家小娘子就要过门,恐怕又要遭白眼流言,还不如搬出去住!可老夫人手里没有吐出丁点有价值的东西,现在就走未免太不划算。
倒不如像她母亲说的,逼一逼储崇煜,也逼一把世子夫人。
那柄价值不菲的玉如意太招眼,没有人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她有逼他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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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黄家的日子过的热闹又安宁。
但黄妙云心里还是怕得很,二月里就是姜心慈的死期,纵使母亲的病眼看着一日比一日好,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尤其提防着姜心慈的表妹陈惠青来探望。
黄妙云打听清楚了一个关键点,姜心慈就是在姜家二老出事后,从陈家回来便不再出门。
前一世也是在陈惠青来过之后没几天,姜心慈便蹊跷离世。
陈家人一定对她母亲做了什么。
一直到腊月底,黄妙云连过了两个逢“七”的日子,跟了张素华两次,又见她只是与女人相会,渐渐放松了心思,安安心心过年。
吃年夜饭前夕,储家相邀,黄宜倩出的面,不过这回她只邀请了黄家人,没有叫尤贞儿母女,她与张素华的关系,似乎从某个时间之后,便迅速冷淡了。
黄妙云不大想去忠勇侯府。
可黄家是黄宜倩的娘家,黄怀阳到底还是要替妹妹将娘家的态度立起来,自然是应了储家的邀约。
姜心慈破天荒地答应了出门。
黄怀阳知道后十分忧心,特地找到箬兰院问胡妈妈:“夫人可撑得住?”
胡妈妈回话说:“夫人好多了,应当无妨。”
黄怀阳还是忐忑,他在风雪里徘徊,问胡妈妈:“我……能不能进去看一看她。”
明日赴宴,也终究是要相见的,今日先见不见的,其实没什么区别。
胡妈妈回头往院子里望了一眼,梢间的窗外合得很紧,但看得见两道模糊的人影,是姜心慈与黄妙云二人在屋子里依偎着。
她说:“您想去就去,我替您传个话。”
黄怀阳脚步刚踏进院子,又收了回来,叫住了胡妈妈,说:“算了,算了,算了……”
胡妈妈转身,看着黄怀阳已经走远的背影,回了梢间递话。
“夫人,方才老爷说要来看一看……”胡妈妈小心翼翼打量着姜心慈的面孔,随时准备止住话头。
姜心慈容色冷淡,握着黄妙云的手,一丝不苟地在纸上描摹,漫不经心说:“随他。”
胡妈妈道:“……可又说不来,人走了。”
姜心慈手腕微顿,放下笔,喝了口热茶,也还是说:“随他。”
黄妙云扭头,凝视着姜心慈稍见红润的脸颊,问:“母亲,父亲……罪不可赦吗?”
姜心慈缓缓低头看着黄妙云,摸了摸她的脸颊,眼圈有些红:“不知道。”
他曾经是她最亲密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没赦免黄怀阳,还是没赦免自己。
黄妙云心里堵,她靠在姜心慈的肩膀上,想起了明天的晚宴。
应该会见到储崇煜吧。
如果见到他,是不是要把上次在湖边的一声“谢谢”补上。
虽然那金簪她再也不敢戴了。
谢谢总是要说的。
可她又真的好怕。
怕他再为她区区一支金簪跳湖,怕他记得她寥寥三两句好听的话,怕他滴水之恩报以涌泉,也怕他将来权势滔天,位极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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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哥哥弟弟的名字因为新的屏蔽词,所以被和xie了,为了不全屏口口,现在改名叫做黄景文和黄景言啦。
前文的暂时不改,章节太多改不动,抽时间再专门搞吧。
-女主说不嫁给何,但是只有女主母亲知道,外人不知道啦,所以男主听了世子夫人的话,误以为女主要嫁给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