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九月,北平城城东一家铁匠铺发生命案,因在现场发现御赐之物,提刑按察使邱泽拿着玉牌找燕王辨认,确实是燕王府之物。恰逢懿文太子薨逝,未免因太子之位空悬,而遭人设计,燕王派遣崔淼和邱泽一同查案。
“王爷,玉牌是王妃之物,寻常人接触不到,恐王妃身边有不妥之人。标下怀疑,此物并非是故意落下,而是无意间丢失。”
燕王眉心紧锁,问道:“你为何这般认为?”
“回王爷,对方费尽心思将人安插在王妃身边,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启用,就算启用,也不可能这般轻易便丢弃。况且这玉牌是王妃之物,对方若想陷害,丢一块燕山卫的令牌,都比这个更有可信度。”
燕王点点头,问道:“那为何王妃之物会在他的身上?”
“这个不难猜,无外乎是手脚不干净,身上缺钱花。”崔淼顿了顿,接着说道:“王爷,从案发到现在,时间不长,玉牌丢失的事很可能会让对方警觉,王爷若不想打草惊蛇,玉牌的事要绝对守口如瓶。”
燕王扬声叫道:“来人。”
三宝应声,推门走了进来,行礼道:“王爷,奴婢听命。”
燕王提笔在纸上写了两行字,交于三宝,说道:“这封密信要亲手交到邱泽邱大人手上,看完后即可焚毁,可明白?”
三宝双手接过密信,躬身应道:“是,王爷,奴婢领命!”
三宝领命离开,燕王招来王彦,吩咐他去后院将王妃请来。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燕王指了指桌上的棋盘,说道:“来陪本王下盘棋吧。”
崔淼连忙告罪道:“王爷恕罪,标下对围棋一窍不通,且标下有一毛病,看不得密密麻麻的东西,一看就犯病。若王爷不弃,标下的象棋倒能拿得出手。”
燕王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本王就说为何让你观棋,你总看向别处,原来是这种缘故。好,本王也许久未曾下过象棋,今日就跟你杀上两盘。”
崔淼和沈清无事的时候,也经常下象棋,崔淼围棋不行,象棋下的确实不错,经过几年和沈清的对弈,崔淼长进了不少,有输有赢,有来有往,更多了几分兴致。
棋盘摆好,崔淼先行,两人下的全神贯注,倒也不觉得时间漫长,一盘棋结束,崔淼输了,也只是棋差一招,燕王来了兴致,刚才的不悦抛之脑后,刚想再下一盘,就听王彦通传王妃已到。
王妃进门,崔淼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道:“标下见过王妃。”
王妃挥挥手,说道:“崔千户不必多礼。”
燕王起身迎了过来,温声说道:“王妃身子可好些?”
王妃温柔的答道:“妾身身子爽利了不少,王爷无需挂怀。”
燕王引着王妃入座,王妃看了看崔淼,又看向燕王,直截了当的问道:“王爷召见妾身,所谓何事?”
燕王将之前发生的事,详细的叙述一遍,接着说道:“王妃,身边侍奉的人恐有不妥。”
王妃起身缓缓下拜,忏愧的说道:“王爷,都是妾身管家不当,还请王爷责罚!”
燕王连忙将王妃扶起,说道:“此事与王妃无关,这些人处心积虑,我们防不胜防!不过好在他们自己漏了马脚,只要我们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之人不是难事。”
王妃点点头,看向崔淼,温声说道:“王爷常说崔千户善刑事,此事交于你再合适不过。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本妃一定配合。”
“多谢王爷、王妃信任。”崔淼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敢问王妃,能接触到王妃首饰的有几人?都是谁?”
王妃答道:“掌管库房的有两人,一个是本妃的陪嫁丫头,叫兰香,与本妃从小一起长大。另一个是本妃的陪嫁嬷嬷张氏,原本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后来做了本妃的陪嫁嬷嬷。这两人都是本妃的心腹,应该不是细作。”
崔淼确定的问道:“王妃,是否对这两人绝对信任?”
王妃点点头,说道:“这两人都是本妃娘家的家养仆从,家中两辈都为徐家效力,本妃信得过他们。”
“那劳烦王妃唤两人前来,标下有事相询。”
“兰香正在门外,张嬷嬷在院子里守着,本妃这就差人去传。”
“多谢王妃。”
燕王和王妃闲聊,崔淼在一旁沉思。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听王彦通传,两人都被带到。燕王应了一声,房门被推开,香兰和张嬷嬷低着头走了进来。待两人拜见过燕王和王妃,崔淼便直接进入正题。
崔淼将玉牌递到两人面前,直截了当的问道:“张嬷嬷,兰香,这玉牌你们可认识?”
张嬷嬷打眼一看,便福了福身子,答道:“回大人,这是皇上赏给王妃的玉牌,前些日子老奴把它锁进了库房,为何如今在大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