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她才轻笑了一声:“的确,但是那又怎么样?反正它出生以后也注定要无父无母,还不如让它和它的母亲同时死去。”
说完,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临走前还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荷华:“你现在的心情我大概也能明白,可是你必须让自己狠下心来。斩草要除根,我并不觉得我的选择有错。”
杜若一走,屋内就彻底只剩下了荷华一个人。
一个人安静地想着杜若刚刚的话。
你们蓬莱的人都这么善良吗?
才不是呢。
这世上哪有谁是真的善良啊。
她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杀死一个人。
可是孩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要夺去一个未成形的孩子的性命,她就觉得心口很疼。
疼得她很想哭。
耳边甚至会时不时地响起十分嘈杂的声音。
诸如“不能留”、“必须除掉”这种话。
她只能听清这一点,多了她就听不清楚了。
“月儿!月儿!”
等到耳边传来喻晨年一遍又一遍紧张的呼唤声时,荷华才如梦初醒一般,从刚刚梦魇一般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脸上冰凉凉的,喻晨年还在不停地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
她哭了。
就在刚刚梦魇的那段时间内,哭的整张脸全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