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刚刚结束沐浴,卷翘的棕色发尾上挂着几颗水珠,脸颊被水汽摩挲得微微泛红。
他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样式古怪的长袍,松散的腰带毫无诚意地垂落在地,随着那双裸足稳步前行。
这只军雌已经进入了标准的“服侍雄主”状态,此刻他眼中只有一个目的:蛊惑自己的雄虫。
但他的雄虫显然与普通雄性的思考路径大不相同,陆忱在他走进门内的第一时间有些困惑地发问:“你刚沐浴过,怎么又赤着脚在家里走。”
叶泽愣了下,酝酿已久的情绪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咻咻地泄露出一丝窘迫,低声答道:“我,我是穿着鞋走过来的,到了二楼才脱掉。”
按照陆忱的意见,新居二层走廊上铺满了柔软厚重的地毯,雄虫闻言放下心来,说道:“嗯,我是怕你着凉。”
军雌垂眸静立在他面前,没有说话,神情却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他此刻的心情有些沮丧。
联邦雌性都曾系统学习过如何照料和服侍雄虫、如何抓住机会孕育一颗虫蛋,很少有雌虫能与自己的雄主心意相通、获得情有独钟的爱意,大多数都是依靠身体的契合获得雄性的宠爱。
这一普遍情况在他家中却发生了奇特的颠倒:雄主愿意将他作为唯一的雌侍,连储蓄卡也交给他自行支配,却从未表露过一丝一毫对雌君身体和容貌的迷恋。
军雌手中还攥着莱恩所赠的辅助工具,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眼下的状况与星际作战、痛击敌虫完全不同,他虽然仍是那只强悍的雌虫,却空有一腔孤勇,一颗心被紧紧攥在心上虫的手中,轻易为对方的喜怒而忐忑不安。
深受眷恋的陆忱这会儿盯着叶泽暴露在外的流畅腰线,脑内没有什么因时制宜的特殊想法,他现在只觉得叶泽无比可爱。
——对方明明是只强硬果断的高大军雌,对全世界都平淡如水,却在自己面前偶尔脸红,还会为了营造暧昧气氛而悄悄地提前脱下鞋子,赤着脚走进他房里,笨拙无比地尝试“勾引”。
联邦雄虫普遍偏爱亚雌的柔美温顺,但在他眼中,此时的叶泽虽然不言不语,却胜过万千讨好的言辞,或者诸多更精致的容貌。
雄虫心中一片柔软,他端坐在床沿,正准备向雌君招招手,对方却先他一步采取了行动。
叶泽的心理建设已经读条完毕,当即以肃清敌虫的气势一脸严肃地抬起手,唰的一下扯落了原本就十分松散的腰带。
这件长袍是雌君专用的样式,质地十分柔滑,在他浅蜜色的肌肤上一刻也不停留地褪去了,雌虫周身顿时变得清凉,他深吸一口气,在雄主脚边跪坐下来,仰起头坚定地要求道:“请您使用我。”
“使用”这个词令人不适,说出这句话的叶泽却仿佛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的目光十分虔诚,就像二次进化当晚一样,似乎总是在卑微祈求着陆忱的拥抱和垂怜。
他选择的位置十分巧合地紧挨着雄主的脚,雄虫同样裸露在外的足背感受到那片温热细腻的触感,与雌君那双正在他膝头作乱的双手叠加在一起,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奇特体验。
然而,陆忱终究是只与众不同的雄虫,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中依然保持着灵台清明。
s级雄虫的脸色比对方更严肃,他伸手将装扮清凉的雌虫捞在怀里,认为有必要先行纠正对方脑内的不正确观念:“你又不是一个物件,怎么能说是‘使用’呢?”
叶泽愣了下,他从全心全意“蛊惑雄主”的计划中分出一些注意力,茫然地答道:“啊?”
这幅神情简直像急于讨好主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大型犬。
陆忱被他脸上难得的蠢萌气逗笑了,无奈又纵容地拍了拍他的背:“你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这么卑微。”
叶泽敏锐地察觉到雄主话中有机可乘,他当机立断地再度重申了自己的要求:“我只想要您、想要您跟我做——唔。”
陆忱察觉到军雌接下来的危险发言,他一向城墙厚的面皮难得有些脸热,毫不犹豫地就着当前的姿势垂下头,在叶泽嘴上盖了个章。
“啵”的一声,清脆带响。
这个短暂、突兀的吻使它的发起者和接受者同时愣了一瞬。
一种暧昧难言的气氛在鼻息间浮动,陆忱修长脖颈上的喉结动了下,他微卷的黑色发梢垂落在军雌脸上,俊美的面容显露出一丝隐晦的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