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看着江星河,江老爷的眉峰便皱得越紧。他侧头问了墨寒一句:“大郎一直都没醒来?”
墨寒低眉顺眼,“夫君一直不曾醒来,从受了伤至今,已经五天了。”
江老爷沉重的呼吸一声,“伤得这么严重,没有再请大夫来看吗?”
“有。可大夫来了也只是换个药,问他夫君何时能醒来,大夫只是摇头,直道不清楚,称能不能醒来全凭夫君自己的意志。”
江老爷一听,脸色更是凝重了,“照大夫的意思,难道大郎还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墨寒垂眸,沉默着没有回答。
如此,江老爷便明白了,看来大郎是真的伤得很重。他长叹了一声,只能说道:“我会命人去县城里寻医,一定要治醒大郎。县城的不行,就请州郡里的;州郡的不行,就去京城里请,总之一定要治好大郎!”
墨寒乖顺的颔首。
没多久,江老爷便离开了。江星河随即睁开了眼,他呵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怎么了?你爹不是挺关心你的嘛,还不满意吗?”墨寒不解的望着他。
却听江星河冷笑一声:“关心我?不也是因为我还有价值,否则他会管我的死活?”
墨寒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言。
江星河便道:“你可知我爹这段时间去哪了?”
“我当然不知。”墨寒摇了摇头。
他解释道:“我爹去澧县了。表面上是去做生意,实际上却是借由生意在结交人脉,扩张圈子。他想让江俊才能娶上澧县县令的独女,好搭上澧县县令的大船。”
墨寒想了想,又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说他的关心只是因为价值吧?”
“我岂会无的放矢?”江星河呵呵一笑:“这回的事闹得太过难看。江俊才想来是高攀不上澧县县令的千金了,自然也搭不上大船了。所以我舅父的支持就变得尤为重要,至少未来几年,他都无法不依靠。若非如此,我爹他怎会如此担心我醒不来?”
墨寒摸了摸鼻尖:“人啊,有时候还是糊涂一点好。活得太过清醒了,反而不开心。”
江星河轻轻一哼:“如果只是这样,我倒是不会生气。只是我明明是因为江俊才而受伤的,可是我爹却一句没提江俊才的不是,更没想过要惩罚他。”
“所以,你才愤愤不平的是吧?”墨寒无奈。
江星河不满极了:“这事儿搁谁哪儿他能心里平衡?如果能,他就是圣人,我自愧不如。”
墨寒知道他是在嘲讽,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是否该安慰他。
房内氛围正古怪着呢,忽而听见外头一阵吵杂声,墨寒借机溜出了房间,“我去外头看看怎么回事,回来跟你报告!”
“……”江星河无语。墨寒离开的速度太像是逃跑,分明是不想听他抱怨,或许还觉得他愤世嫉俗吧。
江星河苦笑一声,他是有些钻牛角尖了,明知父亲就是这样的人。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忍不住会生气动怒。
不过,外面那么吵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好想出去看看热闹啊……但是他不行!
墨寒这边,她一溜小跑来到了前院处,忽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差役,他们似乎是奉命来拿人的,胡氏哭哭闹闹、撒泼打滚,动静大得有些离谱。
一旁,江俊才被几个差役拉拉扯扯的。墨寒一下便明白了,差役就是来拿江俊才的。
江老爷在中间周旋,好声好气的道请几位差役远道而来,先进大厅休息休息,喝杯茶,一副和事佬的语气在说着“万事好商量”。
墨寒一看,乐了!
谁说没人惩治江俊才的?这不,收拾江俊才的人来了。差役一出,明显是县太爷的指示。
亲爹不疼江星河,可舅父还是很给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