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坐在桌前,将盒子里面的药端了出来。
估计是托她的福,原本是要监督着他喝药的人,现在居然没有打算监督他了。
是想让她来监督么?
药还在冒着热气,原本掉水之后的寒意早就被屋里的火盆给驱赶走了。
他并不觉得冷,只是这娇滴滴的小姑娘怕是受不了。
手背贴在药碗上,不烫,刚好入口的温度。
云泛泛此刻也已经感受到热了,原本就是夏天,就算夜间再凉爽,屋内也还是热的。
之前穿着湿衣服的时候,确实有点冷。
现在身体温度上来了,屋子里面又有火盆在烧,她的脸有些发烫,脸颊和鼻尖也出了些薄汗。
拿着衣服,她看到那挂在衣服腰间的荷包,才想起里面装的桂花糕。
她落水了,衣服也湿了,那这桂花糕……
云泛泛抱着侥幸的心理将荷包打开一看,果然,桂花糕虽然没有到完全融化那么严重的程度,但是外面已经泡软了,有些碎渣沾在了荷包内部。
好嘛,心心念念的桂花糕没了。
她顿时觉得有些颓废,待扭头看陆沉,发现他一只手稳稳地端着药碗。
他的手指修长,也很白皙,却不像那些大少爷的手一样好看,指节那里有一层茧,这是常年干活儿才会出现的。
云泛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柔软的手,可以想象得到,六岁的陆沉,到现在,经历了些什么。
她活了很久很久,许多记忆都逐渐模糊了,但在她仅存的记忆中,她是没有体会过陆沉所体会过的那种辛酸的。
或许也有过,只是不太记得了。
所以她只心疼陆沉。
云泛泛觉得自己脸皮还可以再厚些。
她提着荷包,坐在了陆沉的对面,顺带着将手中的荷包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