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舟见到凌澈,也愣了下:“……”
许棠舟作为曾经的t台模特,已经是omega中长得比较高的那一类了,他足有一米八高,而凌澈则比他还要高很多。
先前凌澈态度傲慢,坐在沙发上甚至没有起身,现在他就这样站在许棠舟面前,许棠舟才发现他竟足足高了自己大半个头。教科书上说,体型差是属于成年alpha与生俱来的优势,必要时,alpha们会叼住伴侣的后颈,狠狠地以一个绝对霸道且不容反抗的姿势将伴侣彻底标记。
许棠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到那种方向去,赶紧打消了荒唐的思路。
他有点尴尬:“那个,打扰了。我可不可以借一下你房间的座机电话?”
凌澈站在那里,还穿着刚才见面的那身衣服。
没有要让他进房的意思,神情愈发冷淡。
许棠舟只好指了指对面的房门,说清楚事实:“我住在你对面,刚才去帮朋友拿解酒药没带房卡,回来时发现门锁了。他喝了酒,我叫不醒,想借一下电话打给总台,没想到这间房住的是你。”
如果提前知道,许棠舟是绝对不会敲这扇门的。
凌澈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人,他在想,为什么有人能在分手后面对前任时做到这么自然。
所以,这难道不是表示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在意?
“算了。不好意思。”许棠舟尬到头掉,退后一步装作无所谓地说,“我找别人帮忙。”
谁知他才走了没几步,凌澈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
“进来。”
许棠舟诧异回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凌澈冷冷地说了句:“穿成这样,这么晚了还想打扰谁。”
说完,也不管许棠舟是什么反应,就率先进房去了。
许棠舟差点忘了自己还穿着浴衣,他低头一看,瞬间有点脸红,这副样子好像的确有点不正经,要是再被别人误会什么就不太好了。
好在凌澈对他本来就有意见,许棠舟倒不觉得在他面前有什么不妥,只是进门前悄悄将领口拉紧了些。
这样总行了吧!
凌澈的房间与他们住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呈暖色调的灯光看起来很静谧,凌澈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使得这房间有一种温暖的侵略性。
许棠舟一进门,就觉得自己踩入了掠食者的领地。
s级的alpha啊,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强大的生物。
凌澈高大的身影走到了矮几前,那上面放着一台亮着的笔记本电脑。
他似乎很注重隐私,径自将电脑合上,然后才不冷不热地说:“电话线我拔掉了,你自己插一下再打。”
“谢谢。”许棠舟赶紧应道,“我很快的。”
床头柜上的电话被拔了线,许棠舟蹲下来半跪在地毯上,才从柜子底下找到了电话线插头。
这过程中许棠舟忽然明白了凌澈为什么这么做,大概是因为被骚扰得太烦了。可能是这一次,也可能是以前,他曾经听说过有的媒体会无孔不入地入侵艺人的私生活,越红的人越是没有自由。
电话通电了。
许棠舟不敢磨蹭,从电话簿找到服务电话拨了出去。
许棠舟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出现在咫尺之遥,几乎跨一步就能摸到的地方,是凌澈这四年来都没想过的事。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许棠舟了。
在许棠舟一夜消失之后。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许棠舟的背影。
许棠舟的颈环已经摘掉了,但那段白皙的后颈被浴衣领口牢牢的遮住,完全无法窥探到腺体的一丝一毫。凌澈忽然有些后悔,方才他不该提醒这个人穿好衣服,否则他现在便可以看看这个人的alpha到底在那腺体上留下了怎样的标记。
绝对不会有他留下的好看。
如果是他,他绝对会让那腺体拥有一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咬痕。
“打不通。”
倏地,许棠舟回头说。
凌澈自然地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皮,仿佛从来没窥探过对方一样:“什么?”
许棠舟还半跪在地毯上握着听筒,灯光让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电话一直都占线,我打了好几个都是这样。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线没有插?”
凌澈该不会还拔了什么线吧?
凌澈走过来,似乎懒得说话。
他径自从许棠舟手中接过电话听筒,放到耳边拨号。
许棠舟拿人手软,大气也不敢出,更别提说什么反对意见了,只乖乖地等着这房间的主人确认。
见面后两人第一次距离这么近,他全然不知道,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正若有似无地往凌澈的鼻子里钻。
“通了吗?”许棠舟等了一会儿,这一转头脸马上就红了,“……”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靠得这么近,他的脸就面对着某个奇怪的部位,姿势也太诡异一点了吧!
许棠舟默默地转回头,装作无事发生。
凌澈无所察觉,他确认过的确打不通,放好听筒:“可能是狗仔一直打骚扰电话造成的占线,这帮人闲着没事干扮演世界警察。你经纪人电话是多少,打电话叫他来。”
“我不知道。”许棠舟站起来,“……存手机里了。”
关键是他没带手机,要是带了手机,也不至于找凌澈帮忙。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这水逆还真是没完没了,今年也不是他的本命年啊。
凌澈什么也没说,只走回桌旁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打给助理小安,说了许棠舟的房间号,叫小安去跑一趟拿房卡,处理得干净利落。
“十分钟。”凌澈告诉许棠舟,“小安会给你送房卡过来。”
“谢谢。”许棠舟真心实意道谢。
凌澈扔开手机,没有多余的客套,很直接地说:“回去后先把你经纪人的电话号码背好。你作为一个艺人,不是每次都找得到别人帮忙。如果遇到突发状况,最好让你的经纪人或者助理解决。”
头一次,许棠舟意识到凌澈这是好意在提醒他,以一个前辈的身份。他感觉到了不好意思,平白麻烦人家的助理跑一趟,还要对他进行基础教学。
凌澈这个人看上去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
“让一下。”凌澈没再看他,平淡地说,“你挡着光了。”
许棠舟本来站在床头的台灯前,闻言赶紧让开:“不好意思。”
两人没再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许棠舟抓抓头发:“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出去等吧。”
“……”凌澈顿了下,无所谓般道,“嗯。”
空沙发就在旁边,这人是不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