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陆康抱着怀里的小猫站在那老手艺人面前,眸色暗沉,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靡的阴沉劲。

闻到香味,原本蜷缩在陆康怀里的小猫伸爪,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放在外面的钵仔糕。

“你想吃吗?”注意到小猫的动作,陆康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喵……”小猫歪着脑袋细唤出声,声音绵软,就如那软弹的钵仔糕一般,浸着糯意。

“小伙子,就剩下几个了,送给你吧。”老手艺人把摊子上最后的几个钵仔糕包好递给陆康,然后骑上三轮车慢慢走远,那晕黄的路灯把他骑着三轮车的身形拉长,透出一股温馨静谧。

“喵……”小猫拨弄着那钵仔糕,埋头就咬了一口,“吧唧吧唧”的耸动着面颊露出一双黑乌眼珠。

陆康盯着手里那被咬了一口的钵仔糕,突然直接就塞进了自己嘴里。

没有干呕,没有排斥,一切水到渠成般的被治愈。

“卡!”顾导拍下手里的剧本鼓掌道:“好好好,收工!”

众人传出一道又一道的欢呼声,苏珂面红耳赤的从裴柯身上下来。

局促的站在裴柯面前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苏珂声音呐呐道:“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很重?”

“还好吧,我一百六十斤。”抬手把苏珂戴在头上的猫耳取下,裴柯伸手捏了捏那软绵的猫耳。

“我,我有九十六斤……”绞着一双素手,苏珂的声音越发低了几分。

苏珂看着瘦,但骨头却很重,特别压秤。

“是嘛,那我应该是只有六十四斤了。”轻笑着说完,裴柯缓慢凑到苏珂耳边,声音低哑道:“因为那剩下的九十六斤,装的都是你。”

裴柯说话时,有细碎的灯光晕照下来,他那张印在路灯下的脸白皙俊朗,仿若从油画中走出来的细啄之物,就像是上帝捧在掌心的宠儿。

听到裴柯的话,苏珂的脸一瞬涨红,她捏着手里的暖宝宝,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听说前面那条街有晚市,要不要去看看?”替苏珂拨了拨那落到脸颊边的碎发,裴柯的脸上柔意更甚。

“你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不会的,我戴上口罩就好了。”说完,裴柯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在脸上。

“哟,要去晚市啊。”顾导抽着烟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剧本。

“顾导。”苏珂弯腰,跟顾导问好。

“好好好,小窝拍的不错。”顾导冲着苏珂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裴柯道:“这钵仔糕味道怎么样啊,这可是我找了半个月才找到的老手艺人,正宗的广东传统钵仔糕。”

“不错。”裴柯冷淡的看了顾导一眼,缓慢点了点头。

“是嘛,我还没尝过呢,给我也尝一个呗?”抬手指了指裴柯拿在手里的那三四个钵仔糕,顾导冲着裴柯眨了眨眼。

顾导长的白白胖胖的,虽上了年纪,但做这个动作时却无端的显出几分可爱。

裴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朝着顾导伸出了手。

“嗯?干什么?”看到裴柯那放在自己面前的手,顾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想跟我要钱啊?”

“烟灭了。”慢吞吞的吐出这三个字,裴柯侧身挡到苏珂面前道:“太熏。”

“好好好。”掐灭手里的烟头,顾导摇了摇头道:“你个老烟枪还管起我来了。”

“钵仔糕。”拿出一个钵仔糕递给顾导,裴柯又顺手把苏珂的猫耳和猫尾放到了顾导的手里道:“我们去前街的晚市了。”

说完,裴柯就牵着苏珂的手往前街去了。

顾导抱着怀里的一堆东西站在原处,看着那在路灯下被拉长的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不自觉的摇头轻笑出声。

正是晚市的点,前街很热闹,苏珂和裴柯戴着脸上的口罩挤在人堆里,却依旧突兀的很,只因为裴柯那鹤立鸡群的身高。

而且即便是戴了口罩,裴柯的回头率却依旧还是百分之百的,他的身上穿着普通的羽绒服,看上去却就像是在走红地毯上似得,每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会不自觉的给他让路。

身边已经有人悉悉索索的开始说话,似乎是认出了裴柯,苏珂急中生智,跳起来就给他往脑袋上扣了一顶毛线帽。

“哎,小姑娘,还没付钱呢!”摊主是个中年女人,说着一口不太正宗的普通话。

“多少钱啊?”苏珂面色微红,赶紧拿出手机扫了一下那挂在摊子前面的二维码。

“三十块。”

“好了,你看一下。”没有功夫讲价,苏珂直接就给那摊主转了三十块钱,然后赶紧拉着裴柯走远了。

刚才苏珂拿的时候也没有细看,直接就顺手拿了一顶自己喜欢的粉红色白兔绒线帽,这会子她停下来一眼看到那戴在裴柯头上的绒线帽,当下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那顶绒线帽歪歪斜斜的戴在裴柯的脑袋上,两边粉粉嫩嫩的垂挂下两颗毛绒球,顶上还有一个硕大的粉白色绒球,女性向十足。

垂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偷笑的苏珂,裴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很好看的帽子。”

“可是,你不觉得太女气了吗?”歪头看向裴柯,苏珂那张掩在口罩下的脸上满是笑意。

“这世界上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女气和男气之分,只分为喜欢和不喜欢,就算是男人,喜欢这种帽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人规定只有女人才能喜欢这种可爱的小东西。”

“唔……你的话虽然奇怪,但是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抬眸看着面前的裴柯,苏珂犹豫片刻之后才呐呐道:“男人食量大,被认为是理所当然,女人食量大,就被认为是催吐或者作假,套在你这些话里,好像还挺适用的。”

“是这个社会给人规定了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