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苏文卿一时无语,将石榴塞进她手里,“吃你的吧。”

待吃了一桌子的果皮,徐心梅也不装的难受了,倒是同她说起最近做了什么,“姨娘最近天天盯着我绣花,早上辰时起来,一直绣到晌午,下午还要接着绣。手指头都磨破了,还说我绣的喜鹊像没食吃的鸭子!对了,我昨天偷偷去看徐心兰,结果发现她居然在绣并蒂莲。”

苏文卿被徐心梅逗得直笑,此刻刷的抬起头,徐心梅挤过来和苏文卿贼贼的道,“我还特意看了两边呢,真的是并蒂莲,好像是要做荷包,做了一半儿压在枕头下边呢。”

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孩子,一个人偷偷摸摸绣并蒂莲,这要是让太太老太太知道绝不会轻饶。

徐心梅还在说个不停,“我现在也还只敢绣鸭子呢,徐心兰连亲也没有定,就绣这些没皮没脸的,让姨娘知道有她好受的。”

“姨娘还不知道?”

“她藏得隐蔽,如果不是我看她奇怪专门去找哪儿能找得到?你说她是不是看我订了亲,也想定亲了?”

苏文卿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过头提醒道,“许是心兰妹妹有了意中人呢。”

徐心梅一愣,之前没有想到只当是徐心兰嫉妒她也想定亲了,现在一想苏文卿说的也不是没可能啊。

自从上次齐老太君和杨夫人走后徐心兰就有些恍恍惚惚,现在还绣这些东西,只是那日除了家中三个哥哥就只有杨公子和齐世子。

徐心梅压根没有往杨公子那里想,当即就想起齐世子那日来戏园子的风采,一时惊得差些跳起来。

天!徐心兰难道喜欢那个齐世子?

这回就连她都有些心疼徐心兰了,那齐世子是什么身份?

苏文卿本以为徐心梅明白了,结果徐心梅想了这么久居然得了这么个结论。心道徐心梅在这事上真是太迟钝了,也难怪上一世整整两年一直被藏在鼓里。

只不过上一世,那时徐心梅已经对杨舒情义渐深,现在才见过一次,也不过有些意思,如果现在能让她看清徐心兰和杨舒,是不是会当比上一世好的多?

徐心梅现在还小,还有些孩子心性,就算生气失望,怎么也不会落个青灯古佛的下场吧。

“我哪儿知道是不是,不过她既然做了荷包,自然是要送人的,我们看她把荷包送了谁不就知道了?”

徐心梅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第27章

八月初九, 第一场秋闱终于开始, 徐家人也随之陷入一种紧张又忐忑的等待中。

初八那日徐二太太带着徐心莲徐心梅一众姐妹去了崇光寺, 苏文卿因为身子弱的原因没有同去, 苏文卿也知道王氏不想让自己跟着, 倒也识趣。

就算拜上九九八十一天又如何, 考不上就是考不上,苏文卿又吃了半个石榴,面前堆了一堆石榴籽寻思, 拜佛与考科举有什么关系, 还不如去拜拜文曲星。

或者去王家拜一拜也比崇光寺好得多。

傍晚的时候一众人才风尘仆仆的回来,去徐老太太那里用完晚膳,徐心梅兴奋的同她讲今天的长安街是何等热闹。

“比元宵的时候还热闹的, 好些酒楼今儿去还能少银子,不过太太说这些日子不能吃荤腥。”徐心梅颇有些遗憾, 外边的东西不见得比家中好,但是总归一个新鲜,都是家中的闺秀,一年除了元宵这些节日难得出一趟门。

“崇光寺更热闹,见了好多夫人小姐,心莲可真厉害,那么多人她都认识都能叫得出名字,不过我偷偷瞧了一遍,”说到这里徐心莲往后边瞧了一眼,除了她和苏文卿的贴身丫鬟再无其他人, 这才放心道,“都没有你漂亮,下次带你出去让她们瞧瞧!”

苏文卿只是笑笑,她听着有些羡慕,上一世在徐府,出府的机会十个手指都可以数出来。每每有帖子,也大多是徐心莲带了徐心兰或者徐心梅出去,王氏觉得自己一个商家之女会损了徐家王家的脸面。

若是让人知道她是要说给徐子玉,那还了得。

不过过些日子就能出趟门,去五叔的宅子里看看,徐心梅听着心痒痒嚷着也想去,苏文卿哭笑不得,“你与我五叔非亲非故,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去大老爷们家做什么?”

徐心梅不在意,“家中又不是没有主母,你五婶呢?”

这倒真的没有,苏长明已经二十有四,但至今也没有成亲,苏文卿曾经一度怀疑五叔是不是有些隐疾或者有些不太好说出口的癖好。

徐心梅诧异,却立刻有了些和苏文卿不谋而合的想法。二十四还不成亲,徐心梅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五叔这么可怜,那你好好同他说说话。”

苏文卿点点头,“这是自然。”

两人说着话一路到了青黛院,进了屋后徐心梅诧异的打量着供起来的两炷香,“还说你不喜欢二哥,你又骗我呢。”

“怎么会”,苏文卿差些忘了,虽然对徐子越极有信心,但是到底有些担心,“这是为子越表哥求的。”

“大哥?”徐心梅想了好一阵子还是不解,一个家中不受待见的庶子,管他做什么,虽然大哥的长相生的好,但哪儿比得上二哥身份显赫。

而且她是从小在徐府长大的,徐子越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她到底知道,她有点怕徐子越。

好不了劝了苏文卿几句,苏文卿忍不住反过来劝他,“我觉得子越表哥就很好,你不要诋毁他,而且越表哥是你大哥,你平时要对他尊敬些。”

徐心梅满口答应,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不得而知。

秋闱一共考三场,初九第一场,十二日第二场,十五日第三场,考生必须提前一天进场。每每到了进场的日子,徐老太太徐二太太都会提前拜上一拜,家中一种姑娘自然照做。府上的丫头婆子这些日子口中除了科举还是科举,明明半个字也不识一个,讲起来却各个口若悬河。

“二少爷的舅舅可是当今的王阁老,那可是中过状元的,二少爷年纪轻轻就过了童试,现在不过一个乡试哪儿有不中的道理?”

“是啊,前些日子老爷还请了位大人给二少爷教书,听说是个极有学问的大儒……”

“我听那房的大少爷在学堂里功课可是做的最好,他又比二少爷大了些年岁,我瞧着也是能中的。”

此类话语就连青黛院也难免,就连绿袖也不由猜上几分,几个丫头竟然拿了铜板压谁能中,谁考的最好。

苏文卿的性子随和,院子里的丫鬟与她关系亲和,平日里也敢和苏文卿说闹几句,如今更是明目张胆的开了赌局。几人都是在争到底徐子玉还是徐子俊能中,苏文卿瞧久了有些恼,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我压越表哥。”

丫头们一愣,然后迅速跑回屋子又拿出些钱,竟觉得自己赢定了加了赌注,苏文卿笑眯眯的将几人打量一番。

等桂榜后有你们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