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司安道:“若你觉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欲要把命献上,不如先看看这个再说。”
他自身侧拿出一盒封好信匣,于桌上推到唐曲和面前。
信匣里面便是他交由影司处调查出来证据。
唐关灵略敛心神,与唐曲和对视一眼,拿过信匣打开…………
半响后,两人维持着震惊剧变神情看完,将信匣重新合上,共同起身,后退一步跪下,“求王爷,县主,救我们二人出来。”
戚司安略有诧异,挑眉道:“你们这便信了?不怀疑一下?”
“若信匣里东西是本王差人伪造呢?”
唐曲和道:“王爷既然能够拿出来,便有十足把握证明是真,唐某一介平民百姓,亦不值得王爷花费心思欺骗。”
再者,瞧见信匣里东西时,他全身上下都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轻松。
唐关灵道:“我们兄妹二人得罪了燕安府知府嫡子,是寇承仁救了兄长出来,亦救了我……”
寇承仁更以惜才之名带他们离开燕安府。
毕竟已得罪知府,燕安府怕是待不下去了。
且先前,他们本以为寇承仁是好官好人……
“来到京城后,我与兄长都有所察觉,寇承仁现在要谋划事情,都指向镇北将军府和县主身上……”
“从前以为,寇承仁予我们恩情确实重要,但若是要谋害忠良,我与兄长不妨做个忘恩负义之人。”
“然而恩情是假,一切不过是寇承仁提前设下圈套,我与兄长不必背负愧疚,对王爷,对县主,只有感激不尽。”
唐关灵心中又何尝不是松了口气。
但信匣里证据只是让他们清楚寇承仁小人行径,若想脱离他,却不是那么容易。
褚寻真笑道:“寇承仁走第一步便是错。”
“因为明面上,无人知晓你们与寇承仁关系。”
这就方便,在此处做些文章了。
……………………
唐曲和算学才能彰显于人前,终于引得瑞亲王青眼有加,将唐家兄妹收入府中,作为客卿存在。
一时间,京城里议论纷纷,唐家兄妹先前住小院,如今也是人去院空,将属于自己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不剩。
寇承仁知道后,气得掀了一桌子饭菜,过后又于书房里摔打笔墨砚台,犹气息不顺,面目狰狞。
于书房外守着小厮悄声道:“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发……”
“嘘,噤声,别多话。”另外一个小厮忙道,垂下头不敢再言语。
书房内。
“好一个唐曲和唐关灵!”寇承仁咬牙切齿道。
他面容阴晦,扫落桌案上纸笔后,坐在木椅上喘息,“该死……”
突然,一道不同于京城本地话语,略带顿杂口音响起:“寇大人不是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吗?他们二人,怎么会忽然间投靠于瑞亲王?”
书房角落里亦坐着一名男子,他瞧着寇承仁砸了满地东西,却依旧泰然处之。
寇承仁沉着脸道:“本官如何知晓,更何况此事发生猝不及防……”
连他尚且一丝消息都不曾得知,更是没有丝毫准备,唐曲和与唐关灵二人便骤然间投向他人。
难道,燕安府之事……败露了?
寇承仁惊疑不定想到,随即又否认。
不,怎么可能,先不说唐家兄妹之前对他信任有加,对恩情没有怀疑,再者,就算怀疑,他们也没有能力调查事情真相……
瑞亲王……与他计划毫不相干,他更是不曾得罪过他……
所以,寇承仁想不出来,瑞亲王又怎么会多此一举调查此事?
唯一解释,便是唐曲和与唐关灵两个平民百姓能够入得瑞亲王青眼,全赖唐曲和这段日子以来出尽名声。
话说出来后,书房内坐着另外一人安静半响,道:“寇大人,这第一步棋便走错了。”
“人心复杂,寇大人更是看错了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瑞亲王竟然会插手此事。”
寇承仁却又琢磨出不对来,眯眼阴鸷道:“瑞亲王招揽他们为客卿,真是无心之举吗?”
坐着人起身道:“不管是无心或是有意,唐家兄妹都已是瑞亲王府人,寇大人不妨想一想,别让他们将大人之事牵扯进来……”
“本官行事小心,只让他们做该做之事,就算有所察觉,亦没有证据,更何况……”
寇承仁抬起头,看已经走至自己身边人,道:“本官尚不着急对付镇北将军府,但你主子,不是欲杀之栖宁县主而后快吗?”
“如今计划出现纰漏,该着急可不是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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