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满是农药略微难闻的气味儿,盛佑帝到底不舍得摧残金华台的花草等,只在小路上进行喷洒试验。
待他终于尽了兴致,放下喷雾器后,笑道:“确实方便至极,王徊,叫人将桶里面的农药倒掉,换上水,以后在金华台浇花,就用这个了。”
“是,陛下。”王徊道,同时快速的将巾帕浸湿后,为盛佑帝擦手。
“朕自己来。”盛佑帝道,拿过巾帕慢慢擦着。
王徊便转身吩咐下去盛佑帝方才说的话,将喷雾器里面的农药倒掉,换成了水。
擦完手后,盛佑帝往金华台上的亭子走去,进入亭中,守在周围的宫女将亭上的帘幔悄然放下。
“陛下,喝茶。”王徊为盛佑帝倒了杯热茶。
盛佑帝拿在手中,却暂且未喝,望着飘散的热气道:“朕听闻,有人因农药有毒在栖宁县主的铺子前闹事?”
“回陛下,确有此事,已经解决了。”王徊道:“闹事之人现全部被栖宁县主遣送官府,幕后主使者却自尽了。”
“幕后主使……”盛佑帝喝了口热茶,叹道:“朕已经这般彰显对栖宁县主的看重,竟还有人上赶着得罪。”
喷雾器制作出来后,赏赐便随后到达镇北将军府上和虞府,喷雾器的制作方法也同样呈上御前,之后自会由工部制作,广发各州各府。
“怕是觉得陛下不会注意到这等小事上。”王徊低声道:“毕竟只是一群小民以农药闹事……”
“小事?”盛佑帝哼笑一声,“背后之人胆子倒是大得很,可惜啊。”
可惜心思缜密,尽数将线索斩断。
摇头不再谈及此事,少顷,盛佑帝道:“今晚……天佑要去镇北将军府上吃饭?”
“是,陛下。”王徊道。
“为何?”盛佑帝挑眉:“褚藩良竟然会愿意请天佑过去?”
王徊:“本来是县主要请王爷,因二人合作牛奶糖玫瑰花露等事,现如今,不是又出了糖渍玫瑰花露、金银花露等,太后亦是喜欢的不得了,平日里咳嗽便会喝上几口,管用得很呢。”
寇承仁利用唐家兄妹对付褚寻真的事情暂且秘而不宣,毕竟谋事未动,再者,此事证据也不足以扯下寇承仁,明面上,唐家兄妹与寇承仁是没有牵连的。
对外便只能用如此理由。
“本来?”盛佑帝不由得笑道:“这么说来,褚藩良才不得不请天佑入府?”
“确如此呢,观褚大将军的脸色是不大乐意。”王徊道。
盛佑帝哈哈笑起:“且不乐意着吧,朕希望以后这种事情再多些哈哈。”
………………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褚兆年与褚瑞年白天睡多了,现在正扶着小推车慢慢练习着走路,雪鸽与雪晴两个侍女在旁边看着。
“爹与大哥在迎瑞亲王进来,现在这会儿应该到了吧?”褚空泽瞧着两个弟弟敦敦的步伐,边与褚寻真闲聊。
“明明就是普通的宴席,今天去兵部时,竟然有人旁敲侧击的问我,将军府是不是要结交瑞亲王府了?”褚空泽啧道:“想太多,又关他们什么事情。”
“二哥别理就是。”褚寻真道,转头瞧向回廊处,褚藩良与褚空宁正带着戚司安朝这里走来。
她道:“爹和王爷来了。”
戚司安一身绣金丝云纹锦服,头戴玉冠,风姿卓绝,走过来时,脸上带着笑容,胳膊的姿势却有些别扭,一只手托着一条胳膊。
褚寻真瞧着,不禁问道:“王爷的胳膊是受伤了吗?”
“没有受伤,本王给你带了件礼物。”戚司安笑道。
褚藩良与褚空宁侧头看过来,先前瑞亲王下马车后便是如此造型,他们亦觉得奇怪,问的时候,瑞亲王笑而不语,现在倒是主动说了出来。
褚大将军皮笑肉不笑道:“王爷客气了,来府上吃饭,带什么礼物。”
哼,没安好心。
“是什么礼物?”褚寻真有些好奇。
戚司安低头浅笑,手虚虚扶着自己另一条胳膊,宽大的袖袍在这个时候鼓动几下,仿佛里面有东西正立于他的掌心上。
袖袍被慢慢的掀开,一团浅黄的毛球出现,四只粉嫩的小爪子紧紧扒在瑞亲王金贵的胳膊上,后面一条腿似乎不太能蹬住,时不时的滑落下来,踩在瑞亲王托着的手心上。
因袖袍被掀开的缘故,圆润的毛球动了动小身体,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喵。”
“栗子糕?”褚寻真惊喜道。
“珍珠儿,你认识这只猫?”褚空泽奇怪问道。
“嗯,这是丹晔寺里的猫。”褚寻真笑道:“应该说,是慧言大师养的一只叫圆圆的猫,不久前才生下四只小猫,栗子糕就是其中的一只。”
她喊栗子糕,有着浅黄色毛发的小猫咪抬起头,金黄色的眼睛瞧向褚寻真,喵了两声。
“糖渍玫瑰花露和金银花露做出来后,我与王爷便去了趟丹晔寺,为普函住持和慧言大师送去些,恰巧瞧见圆圆生下孩子,在寺里待了会儿才走。”
褚寻真笑道:“栗子糕这名字还是我取的,现在看来很合适啊。”
小猫又叫了两声。
戚司安道:“它现在对这名字有反应,要不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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