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褚寻真回答,她伸手拍了拍小佛像的脑袋,这脑袋到她的腰际以上,听她语气轻快道:“嘿呀,这佛像难道是坐腻了?想站起来待会儿?可它站起来,却是要压坏这位妹妹呀,太不应该了。”
一边语气责怪,一边拍着佛像的脑袋说着话。
瞧着不大,竟然管褚寻真叫妹妹,且明明是女子,力气却这般的大。
就在褚寻真要开口时,旁边却突然传来道浑厚男声:“姣姣,佛门重地,不得这般无礼。”
她转头看去,这男子穿着布衣短褂,身材高大魁梧,而被称为姣姣的女子则称他为叔叔。
男子道:“快随我来,总算求得慧言大师为你批一批八字,不要耽搁了。”
“知道了,叔叔。”女子轻快点头。
之后又对褚寻真眨了眨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别怕啦,没事啦。”
杜苓嫣与陆绘思这时候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心有余悸的抱住褚寻真的胳膊,方才可吓坏她们了。
见女子要走,褚寻真忙道:“这位姑娘,还未道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女子挥挥手,快步的追上男子离开。
两人走的太快,这边又有和尚沙弥过来,忙问她有没有事情,等褚寻真再寻过去时,早已不见女子和男子的身影。
等到事情平静下来后,杜苓嫣捂着胸口道:“幸好那女子之前就走在你的身后,才能如此及时的伸以援手。”
说到这里,杜苓嫣的面容略微古怪起来:“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女子的力气竟然这般的大。”
一个人就能够抱着佛像往地上放。
若换成任何一人,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松。
“幸好佛祖保佑。”陆绘思道,拉着褚寻真的手,现在才将将缓过神来。
褚寻真点头:“我未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佛祖自然是保佑我的,别多想了。”
她安慰两人,见陆绘思脸色还是苍白,急忙与杜苓嫣带着她下山,去医馆看了大夫。
陆绘思受了些许惊吓,再加之怀孕,也略有些动了胎气,开了药后便急忙回府休息。
而听闻此事后,戚司安过府来看褚寻真。
小佛像倒下来,若无人相救,虽不会致死,但轻伤重伤必然是有的,偏偏在褚寻真路过时倒塌,他不信这是巧合。
“那日,你见了戚锒锦与苏月琪?”
褚寻真点头:“戚锒锦与我是第一次见面,又没有仇怨与嫌隙,应该不可能动手脚。”
“至于苏月琪,我以为是她,但事情发生后,我便立即询问了宝执殿的沙弥,他们说苏月琪在此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身边跟着丫鬟,一路往善阁的方向走,若对我动手,时间上应该来不及做些什么。”
见戚司安眉眼深沉,她道:“慧言住持查的如何了?”
戚司安摇头道:“当日宝执殿内人来人往,小佛像后又阴暗隐蔽,一时间难以确定到底是外来人动了手脚,还是寺内的僧人被收买。”
“会不会真是意外?”
“丹晔寺的佛像每日都会有和尚擦拭检查,不可能倒下来,必然是有人要害你。”戚司安冷着脸道。
“这件事情倒也急不得,素斋日在即,丹晔寺内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从宣王和琀王入京后,太后的情况竟有好转,皇后娘娘说是祈福起了作用,如今陛下更加重视,这段时间内便不得有任何的疏忽和闪失。”
“本王从来不信光祈福能够决定一个人的安康与否。”戚司安蹙眉道,但太后确有好转,事情太过巧合。
“明日,本王进宫面见太后。”
……………………
翌日进宫后,先在宫外碰上了宣王与琀王,三人相见,琀王面上略有些尴尬,宣王神情严肃,戚司安则是沉默的对两人行了礼。
不管是兄长还是皇叔,他都是晚辈,晚辈给长辈行礼,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琀王与宣王看样子是刚探望完太后,从宫内出来,戚司安见礼后,便打算离开。
宣王道:“未曾想到好好的兄弟竟然成了侄子,天下竟然有这等可笑之事,老五,你说是不是?”
琀王扯着嘴角笑了笑,心道你拖我下水干什么,甭管是侄子还是兄弟,在他看来就是改了口的事情,主要的责任且还在盛佑帝的身上,难不成他们两个还能问罪陛下不成?
这会儿对戚司安刁难起来,却叫琀王难办了。
“三哥,就当多了个侄子,一样是晚辈,一样是晚辈。”琀王打哈哈笑道。
宣王哼了一身,背着手转身离开。
琀王道:“快些进去吧,太后这会儿正醒着,与她说说话,老人家也开心,一开心,身体不就好了嘛。”
戚司安低声道:“多谢……皇叔。”
“不谢,不谢。”琀王摆了摆手便也转身离开。
进到宫里后,太后果然清醒着,较前些日子时常昏迷的情况要好很多,但气色依旧憔悴不堪,面容枯槁,不复以往面色红润的状态。
“太后。”戚司安坐在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慈祥的笑了笑。
戚司安对她的观感很复杂,这位久居后宫的老人,一直将盛佑帝与云妃的事情看在眼里,也对他的身世了然于心。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