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摇了摇头,“你家的鸡我就不要了。谁家还有?杀了给我家几个祖宗吃。”
“祖宗”二字一出,众人忍俊不禁。
等着烤腐竹的冯英忍不住问,“你还真要养?”
谢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我不想养,担心它们伤着小七。可那只猴太聪明,送它走不可能。杀了它,前里正不同意,我也担心它扯开喉咙一嗓子,把其他猴喊下山,祸害咱们的东西。”
野猪虽大,身体笨重,那次下来那么多,他们担心有之,恐惧没有。然而,想到那些野猪换成机灵的猴儿,众人禁不住打个寒颤。
“我家有,我去给你抓一只。”
谢琅循声看去,是一个三十出头,又矮又瘦又黑的女子。
谢琅见过她,谢建康的邻居,“就这些钱,你看着抓。”
“不用了。”女子摇了摇头。
谢琅递给谢广,“要的。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为了几个钱,弄得老死不相往来就不值得了。”
“我三郎叔比你有钱。”谢广把钱塞给她,就使唤她家小孩,“帮你娘抓鸡去。”
十来岁的小孩没动,“我家油皮还没烤。”
“有里长在,没人敢插到你家前面。”谢广道。
小孩下意识看谢琅,谢琅嘴角含笑,仿佛在说,是的。
“我给你抓只大的,三郎爷爷。”小孩说完就去追他娘。
谢琅冲谢广努一下嘴,“看着!”
谢广连连点头。
谢琅走到秦红身边问,“素鸡、豆腐干和这个,”指着烘干房,“哪个好卖?”
“这个最好。”秦红道,“这东西不返潮不发霉,可以放一年半载。豆腐干可以多放几天,素鸡买了就得吃。除了酒肆,就是富裕人家买。”
谢琅:“你还走街串巷?”
上午到城里,秦红直接去酒肆送东西。下午去小酒肆,谁家想多卖点,谁坐她的车到城里,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吆喝着卖。
谢琅听她解释一遍,很是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雨前两天。”秦红道,“不让我帮她们卖,就给我几文钱车钱。我觉得挺好,有一次下午到城里卸下东西,还又回来一次呢。”
谢琅没想到他在屋里待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可以,可以。”见小七的二伯母在不远处跟人聊天,“钱小花,过来。”
小七的二伯母脱口道:“谁喊老娘钱小花?我说过多少次,我叫叫钱荷花!钱荷花!”
“你可要点脸吧。荷花是你闺女的名。”谢琅高声道,“过来!”
小七的二伯母这下看清楚了,是谢琅。也不敢再吼,颠颠跑过来,挤出一丝笑,“三郎叔,有事?”
“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谢琅问。
钱小花立刻说,“我娘那边的路不好,过两天路干透了,我就驾车去那边看看,顺便买点豆子。”
“你妹妹那边什么时候去?”谢琅问,“你爹的死山黄里给六贯钱,我家小七没要,你妹妹也没要,现在你们两家日子好了,这次去能多给点吗?”
当然不能!
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秦红见她一脸肉痛的模样,笑道,“你要她出钱,就是要她的命。”
“你妹夫这几天正忙着帮我大哥找媳妇呢。”谢琅道,“这事成了,你那边没成我也不会怪你。”
钱小花忙问:“找到了?”
“不知道。所以才问你们什么时候去,帮我大哥挑个心好,性子厉害的,最好能把我大哥吃的死死的。姚兰花跪下求他,他也不敢多看一眼。”谢琅道。
钱小花眼珠转了又转,“我去找大嫂商议商议。”说完,就往家跑。
秦红见后面像有豺狼追她似的,不禁笑道,“这女人肯定是不想给姚兰花找男人。”
“她怕姚兰花害她娘。”谢琅道,“不想姚兰花嫁去她娘家那边。”
秦红:“难怪呢。咦,鸡给你拿来了。”
谢琅看着越来越近的一对母子,“我今儿就不出来了。伺候好那几个祖宗,还得给它们弄个窝,免得去跟牛羊挤,牛羊吓破胆。”
“三郎叔,我跟大家伙儿说,没事别去找你。”谢广听到立刻说。
谢琅笑笑,接过鸡就回家杀鸡。
鸡收拾干净放陶罐里,谢琅的意识潜入江山图中翻出一根他前世闲来无事弄断的金丝楠木。不可以用的全部去掉,可以用的用意识切成他所需要的大小,就去堂屋把好的木块放出来。随后又去灶房,放出一部分无法用的留着烧火。
谢琅就点火炖鸡。
三年以上的公鸡得炖许久,谢琅就去堂屋拿几块金丝楠木,一边看火一边在灶房里做两个木盒。
木盒做好,鸡肉的香味也飘到小孩面前。
小孩领着他的三个朋友进来,“三爷,肉好啦?”
“还得再等一会儿。虎子和小狼还小,得把骨头炖烂才行。”谢琅道。
小孩见他往两个木盒里放麦秸,好奇地问,“放里面干什么啊?”
谢琅指着大木盒,看向猴子,“这个是你的。”指了指小的,又指一下小狼,“这个是它的。小七,它俩可能听不懂,你把小狼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