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这些年受委屈了,要是爹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死的,你以前怎么不写信回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魏雪芙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妹妹,笑了笑,“这种事怎么说?爹每天有那么多的烦心事,那么忙,我怎么好用这些琐事来烦爹爹呢,”
魏学洢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姐,你是不是还想回去?回到上官家去?”
若不是她阿姐太喜欢上官靳,又怎么会忍下这种苦,有怎么吃醋闹腾呢?被休了之后还在九渠城外等那么久!
魏雪芙洗过的手一顿,沉默半响,摇头,声音低落的说道:“不想了,以后我就在家里照顾爹和二娘,而且,我已经被休了,回不去了,”
“阿姐……”
“好啦,我知道你和二娘担心我,昨天我刚刚回家,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了出来,哭出来了,心情也好了,我也想开了,”魏雪芙走到了魏学洢的身边,看着她,“人生苦短,竟然他们上官家容不下我,那么我何必一直上门去惹人嫌呢,”
魏学洢有些怀疑得看着魏雪芙,“真的?”
魏雪芙郑重得点点头,“真的,好了,不说了,你快去梳洗吧,过会儿就可以吃饭了,话说,你和二娘还没有尝过我的手艺呢,待会儿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好,我很期待哦,那么,阿姐我先回去洗漱了!”
“快去吧!”
魏学洢出了厨房,魏雪芙脸上的笑容便没了,嘴上说是不在意,可是呢,真的不在意吗?
魏雪芙轻轻得吐了一口浊气,算了,事已至此,也不是她想就可以了,她又何必表现出来,让二娘和妹妹担心呢?这些日子,家中出的事太多了,她们负担的太多了,她不能给她们增加负担了!
魏母看着一大桌子的饭菜,顿时眼睛都红了,“孩子,你受苦了!”
“二娘,唉呀!您别哭呀,其实我也没有受什么苦,”魏母感而落泪,让魏雪芙也红了眼睛,她在魏家做了那么多年的菜,上官靳都没有说这样的话,由此可见,还是魏母心疼她,虽然不是亲生的母女,却盛似亲生母女。
魏母不是魏夋的嫡妻,魏夋的嫡妻在生下魏雪芙的时候难产而亡,魏雪芙大三岁的时候,魏母这才进了魏家的大门,次年便生下了一个儿子,虽然魏母是继室,却对魏雪芙这个女儿是特别得用心,用心教导,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好。
魏母是真的心疼,“这么会没有受苦,你为什么不说呀!傻孩子,我们家的孩子,为什么平白被他们上官家的人欺负!”
“娘,”魏雪芙走到了魏母的身边,抱住了魏母,沉声道:“娘,有您真好,我知道你是心疼我,这样子其实也不错,最起码以后,我不用被他们家的人欺负了,之后就一直在家里陪着您,好不好?”
魏学洢也是难过得红了眼睛,不过却忍着没有哭出来,“好了,娘,你就别哭了,这一大桌子的菜,阿姐早早忙活了一大早上了,在不吃就冷了,岂不是让阿姐白忙好了吗?”
魏雪芙抹去眼角的泪水,坐在了魏母的身边,拿起筷子给魏母夹菜,“就是,娘,我们一起吃饭吧,您吃吃看,我做的菜这么样!”
魏母含着泪水,吃着魏雪芙加来的菜,点点头,哽咽道:“好吃,真好吃!”
“竟然好吃,娘就多吃一些,”魏雪芙笑着给魏母夹菜,一边招呼魏学洢,“学洢,一起吃吧,尝尝看,”
魏雪芙看着眼前的娘和妹妹,心里暖暖的,笑着给两个埋头吃饭的人夹菜。
吃完饭之后,魏母便主动将碗筷收拾了,在厨房洗碗。
魏学洢背起了背篓,又准备出门了,
昨天魏学洢被贱的一身水回来,魏母不放心,便道:“雪芙,你也和学洢一起去,”
魏雪芙欣然同意了,“好,我和学洢一起去吧!”
在出城的路上,魏雪芙便问起了魏父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魏雪芙在上官家的时候,就知道了个大概,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如何?
魏学洢叹了一口气,“在十七天前,魏鹏向知州和巡抚举报爹贪污受贿,还找了几个证人,还在府上搜出了一万两的银票,由此坐实了爹贪污受贿的罪名,爹就被革职了,爹被气坏了,后来去找了一趟知州和巡抚,却没有什么结果,爹回家后,与魏鹏在宗祠上大吵了一回,回来后,爹就病了,次日,我们一家人就被赶出了府中,魏鹏任族长,将我们一家人逐出家族。”
魏雪芙听着魏学洢这么说了大概,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了,魏雪芙想了想,很肯定的说道:“爹的病是不是有内情?以爹的心性,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就会气病了,”
魏学洢点点头,“爹应该是中毒了,不过还有把毒解了,背后下毒的人还没有找到,对外只能说是气病了!”
魏雪芙感慨道:“这段时间你和二娘辛苦了,”
魏学洢摇头,“没有什么辛苦的,目前主要是把爹身上的毒给解了,让爹醒过来,”
魏雪芙想了想,便点点头,问道:“这次出城是去哪儿,采什么药?”
“去峻阴山采地黄果,做药引子,可以给爹解毒!”
“地黄果?这个不是有毒的吗?”魏雪芙问道,“是请谁给爹看病的?”
“是柳如是大夫,”
闻言,魏雪芙这才道:“是他呀,这个爹要吃多久才可以好?”
对于柳如是的医术,魏雪芙也是知道的,若是他说的,那么应该就是这样子解毒了。
“十天半个月,没有个准信,柳如是说了,爹身上的这个毒实在是不好解,”说起这个,魏学洢便有些担心,可是如今出了这样,也别无他法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便到了清涟湖,“阿姐,到了清涟湖了,阿姐,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魏学洢四处看了一下,便看见一边的树底下拴着一条竹筏,那是她昨天回来的时候与船夫借的,还给了钱了。
魏学洢便让跑了过去,将绳索解了下来,魏雪芙便也跟了过去,问道:“这条竹筏是?”
“是我向一个船夫借的,”魏学洢那个白皙的小手轻轻将竹筏一推,竹筏便从小坡上滑了下去,落到水中,魏学洢便把绳索一抓,竹筏晃荡了几下,便停在了岸边上,
魏雪芙笑道:“妹妹的力气依旧很大嘛,”
魏学洢的力气从小到大都很大,别看这小胳膊小腿的,其实力气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大,
“一直都很大,阿姐,我们上去吧!”魏学洢拿着一根竹篙站在竹筏上,“阿姐坐好了!”
魏学洢坐在竹筏的另一头,四处看着清涟湖的景色,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思念的神色,“这儿还是依旧内,荷叶田田,荷花娇艳的绽放,美不胜收!”
魏雪芙以前在家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到这清涟湖泛舟采荷花了,不同于魏学洢爱绣花,魏雪芙最爱的就是这荷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