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雪芙回来了,就过来看看!”巡抚夫人看着这狭小的厅,只容得下一张桌子,而且这个桌子还是黑色的,不由的有些嫌弃,不过魏家母女看着,她温雅的笑着坐了下去,坐如针垫一般不自在。
魏母给她换个一杯茶,“来喝茶,我这儿没有什么好茶,只有这种茶了,妹妹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巡抚夫人看着这个陶制的杯子,十分粗糙,看着这家人住的,别不是别人用过的茶杯吧,而且这个用了怕是会伤嘴巴,巡抚夫人将茶搁在桌子上,拿着魏雪芙在身边坐下,“雪芙回来,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们说,不过,妹妹可不要生气哦?毕竟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
魏母忙摆手,“不生气,我们之间有什么很生气的?什么事呀?”
巡抚夫人脸上笑着,心里却万般心痛得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看着有些年头了,信封口处是用腊封的,她将信递给了魏雪芙,“这个是雪芙的母亲给我的,说是时候等雪芙有需要了,就交给她,自从魏家出事后,我便想将这东西交给妹妹,可是当年有约,是要交给雪芙,所以我就没有拿出来,可巧,如今雪芙回来了,我一得消息,便给你们送来了!”
魏母和魏雪芙对视了一样,魏母莞尔,温声道:“竟然是先头姐姐交代的,多谢姐姐了!”
魏雪芙看着手中的信,用手指磨蹭了一番,眼睛都红了,“没想到我娘竟然连走了还这么惦记着我?”
魏母拍了拍魏雪芙,慈爱的笑了,“傻孩子,娘亲不惦记自己的孩子惦记谁呀?莫哭,要是你娘知道了,还不得伤心了!”
巡抚夫人看着魏雪芙手中的信封,心痛得不行,恨不得给抢回来,脸上笑得都怪僵了,“竟然信已经送到了,我也要走了,府中还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忙活,改日当家里来坐一坐!”
魏母笑着说道:“姐姐,竟然府中有事我就不留你了,还有,多谢姐姐了!”
魏雪芙拿着手中的信封,盈盈一拜,“雪芙多谢姨母!”
“嗯,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和魏大人,有什么事就到府上来,知道吗?”巡抚夫人恨不得这一家子赶紧滚蛋,不过想起了老爷的交代,只能应敷着。
魏母万般感激的看着巡抚夫人,“嗯,多谢姐姐的关心!”
“慢走!”母女二人在门口目送这巡抚夫人的马车离开。
第十二章
魏母和魏雪芙两个人回到了屋里,魏雪芙便将信递给了魏母,“娘,这个信封被人拆过,信封看着陈旧,有些年头了,却不是二十多年前的纸张,上面的腊是昨天弄上去的!”
魏母仔细得看了看,点点头,“本来还以为这个巡抚一家人是好的,没有想到却也是……你打开看看,可缺了什么?”
魏雪芙接过信,将腊口打开,拿出了里头的东西,是通海钱庄的票据,“三万两?”
魏母看着魏雪芙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魏雪芙脸色很不好,“少了两万两,当年我娘,交给巡抚夫人的是五万两,其中三万两请了官证,还有两万两是私底下给的,写了契书的,这个人,竟然贪墨我娘的钱财,枉我娘这么信任她!”
“契书可还在?”
魏雪芙点点头,“在,我一直带着,不敢遗失。”
魏雪起身回屋里去,拿了契书出来,递给魏母,“娘,你看!”
“此事不宜张扬,巡抚夫人想必是以为我们都不知道,而且,此时此刻,我们家的处境不太好,暂时不能与巡抚夫人发生明面上的冲突,”魏母将票据和契书给了魏雪芙,“这个你好生收好,”
“娘,这个钱您就取出来,补贴家用吧!”
魏母摇头,“家里还有钱,这是你娘留给你的。”
魏雪芙确实是需要钱,进行她的想法,于是乎,便也收了起来。
巡抚夫人气呼呼得回到了家中,看见自家老爷坐在花园中喝茶,便走了过去,“老爷,”
巡抚老爷喝着茶,头也不抬一下,问道:“东西都给了?”
巡抚夫人很痛心的应道:“给了,”
巡抚大人点点头,“那就好,做人不能太过目光短浅,要知道拿人钱财□□!”
魏学洢将地黄果带了回来,魏雪芙仔细得熬药,然后给魏父服下,然后,魏母便给魏父拭擦身子,魏学洢便回到屋里去,做衣服。
而魏雪芙却在家里的是忙完了后,便出去了。
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那之后,每天都忙得不见人影,不过,魏母也很放心,也不过问。
这日,晨光熹微,露气微凝,魏学洢提着一个小篮子,便到了隐梅庵。
昨日魏母吩咐她今天过来给魏父祈福,隐梅庵就在峻阴山附近,此处也是有地黄果,不过比较少见,
此时此刻,隐梅庵中的师父正在做早课,整个隐梅庵中佛音袅袅,四处飘散着檀香,有种洗涤人心的感觉,让人明台清明。
魏学洢特意给家里人请个愿,点上了长明灯,填了十两银子的香油钱。
这些事忙完后,魏学洢询问这里的妙音大师,因为魏学洢和魏母每年都会到这里来,与这里的主持,妙音大师也是颇为相熟,“大师,这儿哪里有地黄果?”
妙音大师道:“后山上梅林里便有,那里山体陡峭,施主可要小心。”
魏学洢笑着点点头,“多谢大师提醒,学洢知道!”
隐梅庵四周皆是梅树林,从山脚下看去,隐梅庵若隐若现,在梅花花开之季,颇有一番意境,顾名为隐梅庵。
此时此刻,梅林中皆是苍绿一片,树叶间坠着无数小小的青梅,魏学洢小心翼翼的在树底下走着,斑驳的光斑落在了她的身上!
魏学洢遵循着妙音大师的指点,找到了地黄果,便采摘了一些。
魏学洢提着篮子,在树林里的欢快的走着,突然魏学洢的脚被抓住了,“啊!”
魏学洢下意识一脚踹了过去,那边草丛中的人便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人也晕了过去了。
魏学洢发现了是一个身后,便缓缓的走了过去,拿起路边的一根枯枝戳了戳地上的人,“喂,死了没?”
那个人丝毫没有动静,魏学洢看了一眼,这个人穿得衣裳虽然已经被血污和土给弄得脏兮兮的,不过也依稀可以看出来,价值不菲。
魏学洢在原地上犹豫了一会儿,便放下了篮子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得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有气,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