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首长爷爷不过就是让你们把拿了的东西还回来吗?!还回来不就不用去坐牢了,你们与其在我们面前求神告佛的,不如回家清点东西还回去!”
林家哥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想请他们兄妹吃奶糖的老爷爷居然是妈的爸爸!
他之前还一直以为他们家没有外公外婆也没有爷爷奶奶的,结果没想到他和妹妹竟然还有一个这么高大威武的外公!不过,他也不敢真的就叫外公了,他以前问过母亲关于外公外婆的事情,但是每次母亲都是面无表情地说都死了,母亲愿不愿意接受还不知道呢,他也就不愿意让母亲伤心地乱称呼了……
“老首长,我们老二家的可从来都没有碰过那些东西!你要算总账,去找老大家,我现在就带着我们一家人随便找个牛车先走了。”
孙老二一看这个情形,更是咬牙切齿地恨毒了母亲和大哥,听这姓王的老东西说的这些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但是他除了每次逢年过节的时候,到了老大家吃了顿好饭好菜,也没拿过什么东西,最好的一次不过就是给了点布料给红红做了一件裙子。就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把他们老二家拖下水,简直在做梦!
“孙老二,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了?!”
孙老大一家人急了,拦住孙老二一家不准他们走,虽然老二家没拿到过太多的东西,但是又不是没拿过吃过,就连在铁厂里的工作也是他们老大家帮忙的!老哇笑猪黑,现在这个时候想和他们撇清,简直过河拆桥,太下流无耻了!
“哼,谁和你们是一家人!我先说了,你们老大家做过的事情,我们根本一概不知!你们想把屎盆子扣在我们老二家的头上,我们就跟你们拼命了!红红、泽润、春花,跟着你妈,咱们回家了。”
“不准走!你敢走,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萧老太婆刹那间尖叫了起来,这个蠢笨如猪的儿子,现在还不来帮着一起说好话,卖卖情谊,竟然就想一走了之。这不是真的要害老大一家进局子里去蹲着了吗?!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王重安这个老头子兴许不会做的这么狠,真的让他们孙家从云端上坠落至地底,对了对了,林家以前可是地主家,要是她把姓王的帮林建军从批、斗里拉出的这件事张扬出去,怕是这个姓王的老头子也不会这么好受了吧……
孙老二一向最听老太太的话,即便是媳妇儿在枕边吹枕头风,说老太太向着老大家,他都记着他小的时候他们家是多么的不容易。
他都能体谅老太太的做法,觉得自己的媳妇儿不应该乱说婆婆的坏话,该多多孝敬一点她。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因为包庇老大家犯下的事情,竟然一心一意地要把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老二家拖下水,孙老二顿时眼眶直接红了,直接暴怒地吼了出来。
“不认就不认!我以后也没你这个妈了!你就跟着老大家去过日子吧!”
说完,孙老二带着一家人怒气冲冲地走了。
萧老太婆是真的没想到王重安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要把他们吞下腹中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还回来,全家人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王重安没有闲心听孙家的哭叫闹腾,直接让了警卫把孙家人赶了出去。又真诚地向林母道歉,说了好一些话才依依不舍地走了,虽然来这一趟依旧没有听到女儿女婿叫他爸,也没有听到孙儿孙女叫他一声外公,但是有那几句首长爷爷,也是让能让他开心快乐不少了……
喧嚣的场景终于寂静下来的时候,林家四个人都不由饿得肚子咕咕作响了。一家人又相视一笑,回到厨房,把已经煮烂的菜喂了鸡鸭,重新做了晚餐,饱饱地吃上了一顿。根本不管回到了县城的孙家人闹得是多么鸡飞狗跳,铁厂里人尽皆知的地步。
第二天,林家兄妹收到了来自a市的礼物,这才让他们又欢喜了起来。
“哇,纪老师对我真好!我不过是拿麦秸随便编的坦克,他竟然给我买了一个木疙瘩刻的模型啊!”林明苏爱不释手地抱着玩具,然后转头看着表情微妙的妹妹兴奋地说道,“对了,妹,纪老师给你买了什么礼物啊!”
“…………”
林梦婵默默地拿出了一本字帖展示给正在兴奋的哥哥看,顿时把林家哥哥给逗乐了,直接拿着手中的礼物跑到屋里和母亲炫耀顺便嘲笑了一下书呆子的妹妹!
“妈!纪老师给我们送了新年礼物了!我跟您说,纪老师送给我一个玩具,结果送给了妹妹一本字帖,哈哈哈哈哈,那根本不算是礼物而是寒假作业了吧……”
林梦婵看着自家哥哥得瑟的身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刻苦学习的好学生书呆子形象已经深入骨髓了。
她之前虽然从秦老头儿那里买了一本书送给了这个人,但是真正的礼物是夹在里面樱草的干花做的书签啊!看来,那个老师根本没有翻开那本书看过,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干花书签……
看了看院子里开始盛开的海棠花,林梦婵想了想也是开心地接受了这个礼物,刚好这个礼物对她也是有用的。随意地坐在门槛上,稍微翻动了一下字帖,林梦婵不由看得入神,觉得自己以后毛笔字肯定更能进一步精进。快速地往后翻阅的时候,突然有根亮晶晶的东西掉落了下来。
林梦婵弯腰拾起来一看,一根漂亮的发卡,上面有一些碎小的红色花朵,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用了一句后世网络上的话评价道。
“直男的审美。”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纪老师的审美也不怎么样= =
二更啦,啊哈哈哈哈,看来我是不能三更了。因为吃饭的时候打了两小时的农药,_(:3」∠)_好想凯瑞全场啊
☆、第 56 章
孙家当然没可能将从王重安手里窃取到的东西全部还回去, 一大家人吵吵闹闹了许久, 好不容易才把一大半的东西都给还上了。即便是这样砸锅卖铁, 那些粮食、布匹还有一些送给别人的小零小碎也是没可能再还回去了,更别说布匹都是要有布票才能买得到。他们现在哪来多余的布票买一模一样的还回去啊,更别说王重安有些东西是部队上发的, 根本没有途径买得到……
孙家人彻底地慌了,直到第二天的深夜也没有把东西凑齐还给王首长。
王重安自然是毫不手软地将他们拉到了警察局里去,警察局里的同志们一听这来龙去脉,看着孙家人的表情都变得目瞪口呆了, 这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这些人哪来的勇气哄骗这样这样一位部队上呆着的老首长啊,而且还差点完全成功了, 这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果然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世道人心险恶!
“你这个畜生, 你怎么还真的让你大哥去蹲局子了?我们孙家已经遭难了,你看见你大哥被人抓进了局子,你这个不孝顺的畜生怎么不搭把手?”
萧老太太心力交瘁地带着一大家人从警察局里回来, 坐在空闹闹的房间里指着孙老二的鼻子一顿臭骂, 孙老二的媳妇儿在一旁听着脸都变得紫青, 指甲掐进掌心变得青白。
他们孙家怎么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呢,明明他们孙家已经举家搬到了县城里居住,两个儿子也有了铁饭碗,结果还没几年,最有出息、心思最像她的大儿子却是进了局子里。窃取诈骗这些东西, 用钱财还上了之后,其实要是只是对着普通人诈骗的话也关不到多久。更别说最近一两年这些东西管得都不算是很严,听说有些杀人犯没有找到证据都不用坐牢的。
但是,谁让把老大抓进去的王重安是个当首长的呢?!说话的分量和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就就上升到了严肃的高度,警察局的同志直接对他们孙家说,这件事情性质特别恶劣,即便是东西大部分都归还了,但是欺诈首长至少也得坐一两年的牢房才能放出来。
一两年的牢狱之灾啊!这可是完全把老大一家给废了啊,玉玉才上了a大的附中,没有姓王的老头帮忙,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a大?!要是没有姓王的老头揭穿她们孙家的把戏,熬到玉玉以后考上了a大,到那时候即便是被揭穿了,还怕玉玉毕业后分配不到好工作吗!以后即便是孙家没落了,只要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孙女,总还能东山再起,但是现在……
她们刚回来的时候,铁厂的厂长便因为作风不正的问题把老大给辞退了,而且还把他们孙家的事情通告给了这个厂里,即便她们现在还能赖在厂里不走,但是周围人的闲言碎语这是快要把他们孙家给吞没了!就连之前厂里所有想要和他们巴结的人,全部都用那种鄙夷嫌弃的眼神盯着他们,甚至不用眼睛看耳朵听都能感受到这些人的指指点点。
这让萧家老太太打击过大,直接晕倒在铁厂的公告牌前,还是一脸不满陪着她的孙老二把她给背回来的。哪成想,他把母亲背回家之后,居然还被他一向孝顺的母亲恶狠狠地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遍,这让孙老二的脸色顿时也就垮了下来。
孙老二的媳妇儿更是憋不住了,叉着腰抬起下巴站了出来将萧老太太的手指打向一边!
“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和老大一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和我们老二家的说一声吗?那些好东西我们拿到过手里吗,现在你说这样的话,难不成是想我让你的二儿子我的丈夫去代替老大家的人坐牢吗?!大哥是你的亲儿子,难道我丈夫就不是你的亲儿子了吗?!你的心怎么偏成了这样?!”
孙老二虽然人是蠢笨暴躁、不过做人了些,但是他娶得媳妇儿却是个小心眼、鬼精明的女人,怎么会听不出自己婆婆话里有话的东西!这死老婆子感情让他们老二家陪着老大家去局子,只是想让他们老二家代替老大家蹲局子,可是这件事情他们虽然也占了王重安那个老头子的便宜,但是胜在他们的确不知情,于是这件事他们不过是赔了钱财从轻处理了。
这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却没料到这个死老婆子偏心成了这样,竟然还责难她的男人不替老大家顶罪?!!
孙老二也是回过味来了,顿时暴脾气就爆发了,将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地砸了砸,怒吼道:“妈,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想让我替大哥顶罪?”
萧老太太也是急火攻心,正在气头上,老大家的媳妇儿还有两个小儿子在一旁一直不停地哭,哭得她头都大了。没想到一向最听她话的小儿子居然在孙家这么危机的时刻,还因为媳妇儿的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冲着她发火。顿时,萧老太太的脾气也是爆发了,拿起拐杖狠狠地往地上砸。
“即便是我让你去代替你大哥坐牢又怎么了,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孙家好!玉玉现在已经是a大附中的学生了,现在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再过不了一年便能考大学了!a大毕业出来分配的工作有差的吗,你们老二家仔细动脑子想想!要是以后玉玉还想继续往上读,要是因为老大家的这件事情过不了政审怎么办,你们的眼光怎么这么肤浅啊……”
萧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狠戾地指着老二家的媳妇儿恶言恶语地骂道:“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人,煽风点火、挑拨离间你倒是惯会使用这些伎俩!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老大家帮你争取了这份工作,你们才能来铁厂工作享受县城里的好日子的?!!”
“是啊,小叔、弟妹,要是没有我丈夫帮忙,你们一家能来县城工作吗?现在可好,我丈夫进了局子,你们却是想要过河拆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