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都发话了,旁人再尖酸刻薄就没眼力劲儿了。
丁永善觉得气闷,今日的宴席,怕是达不到目的了。
没想到风光都让老三家里的人抢走了。
他并不介意绑住秦泽的人不是自家的女儿,但若是老三家的,绝对不行!
宴席散去,各回各家。丁永隽自刚才就没有说过话,回去的时候还是和丁凝还有丁荃一辆车,并没有去时候那么热闹。
到了府上,丁永隽沉着脸下车,还是先去了万氏那里,华氏似乎憋着有话要说,看到丁永隽头也不回,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丁婕安静的搀扶着母亲回房,丁素双手拢在袖子里,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撞上母亲与父亲冷战,相比丁婕的陪伴,她只是冷笑一下,独自一人迈步入府。
看戏的人不止丁素,丁荃瞧着似笑非笑的丁凝,心里有些打鼓,小声道:“阿凝,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丁凝瞥了她一眼,直言道:“为何不生,你今日做的都是什么好事!多少个鸡腿都挽不回我对你的信任,我要与你绝交半月!”
丁荃哀嚎一声,抱着她的胳膊不许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丁凝看也不看她,是真的很有绝交的姿态,硬生生往府里走,几乎是将丁荃一路拖行进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姐姐再也不逼你一起学武了好不好……”
……
丁永隽每回到万氏的院子,总会放轻了脚步声,深怕惊了她似的,今日回得来的有些晚了,他不免放轻脚步,询问伺候的杜嬷嬷。
杜嬷嬷摇摇头——夫人还未睡下。
丁永隽一扭头才发现,睡房没有灯,书房倒是有灯。他轻声走过去,站在窗边往里看。
万氏穿着睡袍,身上披着披风,面前满满的全都是画纸,自从丁永隽对她说过要迁宅之后,她好像就格外热衷于画图纸。丁永隽一直都知道她聪明,本该是深闺中长大,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竟然敢在当年那个时候毅然出走,且并未被前路阻拦,相反的,她走的地方多,瞧见的东西多,脑子里想法更多,她从前画画就好看,最擅长画小像,画起图纸来也得心应手。
她当年曾说过,当时画房子图纸的想法,是在出走之后的日子生出的。那时候她想,离开了丁家,离开了那些一起生活多年的人,她就没有家了,可是漂泊着不是办法,唯一激励自己的法子,就是自己给自己画图纸——以后的家会是这个样子,所以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丁永隽也晓得,她心里一直留着一个自己给自己的家,从前是想给自己,现在,是想给阿凝。
丁永隽掌着一盏灯放在她的案边,温柔一笑:“这么晚了还不睡!?”
万氏脸上沾了一道墨迹,见到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三哥你看!”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张图纸,认真道:“阿凝近来好像喜欢做些小首饰,可是我怕她伤着手,不过没关系,她喜欢就好,我想给她做一个可以专门做小首饰的小工坊,里头布置的俏皮些,用些粉色的纱帐,这里再摆一个小茶几,你……”
“你这么晚不睡,就是在帮阿凝画小工坊?”丁永隽连脾气都没了,只想将她扔到床上去睡觉。
万氏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异样,紧张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阿凝……”
丁永隽赶忙道:“没有出事,阿凝很好。”
万氏皱着眉头继续猜测:“那……那是我们不迁宅了吗!?”她做这个猜测的时候,眼中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又了然了:“若是不迁也没事,往后总有机会用上的。”
“可是往后我未必就还有兴趣做什么小首饰呀。”
窗台上忽然多了颗脑袋,丁凝双手捧脸,搭在窗台上,一点也没有偷窥的自觉,笑眯眯的瞧着母亲。
万氏见她来了,开心的凑过去:“那你喜欢什么,母亲就帮你做什么。”
丁凝一脸期待:“真的!?我喜欢母亲呀,母亲是不是要将自己塑成泥人,摆满房间,教我处处都能瞧见母亲,心里欢喜!?”
万氏被她逗笑了,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丁凝嗷嗷叫着,委屈的向丁永隽告状:“母亲打人!”
丁永隽也走过来,虚扶着万氏:“你该打,你母亲好好地,塑什么人像。”
丁凝哼哼:“那也不该打的这么疼的。”
万氏一愣,又小心翼翼的凑过来:“真的打疼啦!?”
丁凝捂着脑袋的手移开,什么事都没有,笑着跳开一步:“骗母亲的!哈哈。”
万氏被骗,好气又好笑,丁永隽将母女二人的相处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酸楚。
“莫要贫嘴,不早了,快些回房歇息。”
丁凝冲他做了个鬼脸,老老实实的向两人行礼问安,一蹦一跳的回房了。
丁永隽搀扶着万氏到桌前说话。
“阿芙,你……可有想过阿凝未来要婚配什么样的男子?”
第25章 用心良苦
几乎是丁永隽一提到婚配,万氏就变了脸:“婚配!?你说阿凝!?”
丁永隽点头:“阿凝已经十四了,过了十五,人家也该定下了,阿凝……”
砰!
万氏忽然沉了脸色,重重一拍桌子,没了平日里的娇憨可爱:“三哥为何忽然提这事。”
丁永隽赶紧道:“阿芙,不要胡思乱想。”
万氏眸中一动,忽然猜测道:“是大夫人想为阿凝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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