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作为牵头人,心情越来越好,连一开始闷闷不乐的永安都在这样的氛围里莫名的舒了一口气。
最后宴席结束,宾主尽欢,除了丁婕三姐妹。
甫一出园子,丁荃便扶着马车开始喘气:“我险些以为我要窒息在里头!”
丁婕和丁素从容不迫的走过来,丁荃有点同情它们了:“大姐,你们之前不是经常会和侯府有联系么?大娘会带你们回侯府,也会送东西过去,难不成每回都是这样的?”
丁婕的淡定是真淡定,半分掩饰的神色都没有:“你以为呢。”
丁荃无话可说。
这样的场合,果真是去一次就要反胃三天,真是一点都不作假的。
偏偏她们连回嘴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平白挨拳头。
丁婕和丁素齐齐上车,还没等丁荃上来就让车夫驾车。
“啊啊啊,还有我啊!”丁荃作势要飞身上车,丁婕却伸手拦了她一把,无奈的示意她往后看。丁荃不明所以的扭头,就见到一身暗赤色官服的秦泽站在不远处。
两位姐姐毫不犹豫的将她丢在了这里,秦泽见到马车走远了,才缓缓地走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丁荃还没从忽然见到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秦泽无奈一笑,指了指院子:“方才我就在你的另一边。”
另一边……
对了,今日太子也摆宴席了。
丁荃忽然想到了刚才在园子里的事情,莫名的有些脸热。
今日的小宴,她和两位姐姐一起被从头到脚的明朝暗讽了一通,什么类比都有。相比之下,秦泽却是被当做炙手可热的朝臣请来宴席的。
两相对比之下,丁荃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愧疚。
怎么办,她好像给秦泽丢脸了。
虽然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
秦泽微微弯腰找到她的手牵起来,无比自然的与她并肩而行:“园子里的饭不好吃吧。”
丁荃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又摇头:“才不呢,那可都是御厨,味道十分不错,就是每一盘太少啦。”
秦泽睨了她一眼,感慨道:“可是我觉得十分的难吃,在里面也没吃什么,陪我找个地方吃顿饭吧。”
丁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且有些责备:“你本就弱,还不好好吃饭,这可不行。”
秦泽忽然一顿,颇有些不满的盯着她:“你说谁弱?”
丁荃张了张嘴,怕自己太直白伤到他,索性扭过头打个哈哈企图糊弄过去。
秦泽眼神温柔的看着她,没有再辩解什么。两人去用了饭,酒足饭饱之后,丁荃双手托腮看着灯火之下秦泽俊朗的脸庞,有些沉醉。
她的眼光……真是好啊。
秦泽擦了擦嘴,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拉到了自己面前坐在他的腿上,不等丁荃反应过来,秦泽已经双手箍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胸前。
丁荃:“!”
“最近有点累。”秦泽饭后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丁荃想给他倒杯水,却被死死地抱着。
“整天面对着这些老狐狸,实在是心累,还是看到你比较开心。”
丁荃脸上一热,忍不住想笑,在园子里的委屈一扫而光。
秦泽今日有多风光,当日离开盛京城,众叛亲离就有多落寞。看似光鲜的背后,付出了多少,隐忍了多少,旁人从不在乎,他也从不稀罕跟谁诉苦。
可是今日,他却对她说这样的话,让丁荃生出了一种——自己是可以抚慰他的那个人的感觉。他这样辛苦都还在继续努力,她为何要早早的生出这些讨厌的情绪!?
有这样的情绪,才是配不上他的行为!
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秦泽的头上,像是安慰小动物一样轻轻地摸他。
埋在她胸前的秦泽忽然轻声一笑,把她抱得更紧了。
……
几乎就是在小宴之后的第二天,京城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一篇弹劾太仆寺少卿袁少安的文章在京城中默默的流传开来。
文章内容讲述,一个偶然的日子,笔者瞧见了袁少卿用来着赠礼的珍贵品种宠物,那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血统纯正相貌端庄,袁少卿一双毒眼制霸宠物界,买宠当选袁少卿,错过袁少卿便错过了整个珍品宠物圈!
京城繁华,大户人家的夫人姑娘们难耐深闺寂寞,养个宠物什么的实在是太平常了,品种越稀罕的越是有门面,可是商人奸诈,连用来做贡品的神兽都能弄虚作假,日常售卖的宠物实在是防不胜防。
可是袁少卿就不同了,瞧一眼就能瞧出来你是人是狗。
行文至此,笔锋忽转,以“上天为你打开一扇心灵的窗户,必然会关上一道仕途的门”为隐晦主题,表示袁少卿看宠物百无一漏,偏偏在朝廷选马时低调的过了头。还十分恶毒的估算出大靖近十年来大小战役战马的伤亡,竟估算的有理有据,直指身为太仆寺少卿的袁少安并未将自己在动物界的天赋发挥到战马上,还颇为冷幽默的感慨,倘若往后打仗都不骑马,骑珍品宠物,那大靖必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此文一出,京城哗然。
娘哟,这是谁又要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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