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种辑,还是董承,亦或者王子服,伏完,说实话,这群人没一个是笨蛋,种辑这个造反专业出身的家伙,都造了那么多次,战友死了一波又一波,他毛事都没有,会是智商有问题的?
伏完历经数次大乱,但是每一次站队都没有出现差错,次次都安稳下台,在曹操时期都能坐稳自己的位置,甚至於都能获得兵权,这会是蠢材?
这就让司马懿不解了,明明这群人的智力水平和为人处事都在水平线之上,怎么每次折腾到刘协这里的时候,怎么都像是强制性智商下降了一般。
说实话,若不是司马懿仔细观察这些人确实是真心的,恐怕司马懿都要怀疑一下这群人是不是和他一样在耍滑头。
“仲达,今日如何?”不知道从哪里又搜刮了一份蔡邕书帖的锺繇,用好不容易获得水晶放大镜仔细仔细的观察着书帖,听到司马懿的声音,於是开口问道。
“别提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参加这种事情了。”司马懿一脸抑郁的说道,“我当时怎么瞎了眼了呢?”
“人总有瞎了眼的时候。”锺繇头也不抬的说道,随后抬起手上的放大镜在司马懿面前晃了晃说道,“这个时候你就需要放大镜了,这东西还真是神奇啊。”
“你不跟着曹公去北方,这样好吗?”司马懿好奇的问道,因为司马朗跟着曹操去了北方,司马懿无处可去,呆家里又无聊,所以只能和锺繇多做交流,当然司马朗也特意交代过了。
“你难道不明白?”锺繇头也不抬的说道,“妙哉妙哉,用这个观察蔡中郎的书帖,简直是利器。”
“明白你的原因,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做。”司马懿看着锺繇说道。
“太聪明的话也不太好,就跟你一样,陈子川明明是你本家,而且以你的才智去了绝对不会吃亏,那你不也没有去他那里吗?”锺繇放下放大镜说道,“总有一些执念。”
“你是想看到什么吗?”司马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是啊,我确实是想看到一些东西,所以我选择了留下来,我大概会看到,也许。”锺繇有些萧索的说道,“蔡中郎如果看到了这一天,大概会无比的失落吧。”
“天子啊,并不愚蠢,辅佐他的大臣,在我看来也不愚昧,为什么当他们遇到一起的时候,反倒都变得愚蠢了呢?”锺繇像是询问司马懿,又像是自问一样。
“你也发现了吗?”司马懿扯着嘴说道,他也是观察着观察着才发现了这一情况,董承那群人都不蠢啊,蠢的话也坐不到这个位置啊,但是双方遇到一起就像是发生了反应一般。
毕竟,种辑那种人,荀攸能拉着一起共事,虽说那个时候不是荀攸的巅峰,但是智力层面也绝对碾压了大多数的人,但就这样的一个人,在谋算曹操的时候却显得那么傻。
同样,董承,伏完,王子服这些人的表现也都非常的糟糕,讲道理在体制里混到那个程度的人,都有过人的一面,最多是愿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能力。
“以前我也奇怪,甚至怀疑过,但是在前不久我看到了长安之中一个溺爱儿子的长者,那是一个白手起家的长者,他的儿子非常优秀,但是当长者遇到自己的儿子的时候……”锺繇看着司马懿苦笑着说道。
“原本独立的儿子,瞬间变得和小时候一样,而长者也像是突然失去了精明能干的本色。”锺繇这一刻无比的无奈,“那一刻我终於懂了那些人和天子的想法。”
司马懿也懂了,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大坑,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些人也确实是真正忠心於天子的老臣,而天子也是无比清楚这些人才是最忠心,而且最放心的人。
“就是这样,历经洛阳之乱,董卓乱政,李傕乱政,这些人自发的保护着天子,同样天子也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保护,他们如果没人提点的话,恐怕永远无法发现自己的问题。”锺繇苦笑着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早就注定会选择那条愚蠢的道路吗?”司马懿长叹一口气说道,突然有点觉得世事无常。
“是啊,他们觉得这是天子的想法,那么他们就会去做,以前我也觉的他们是愚蠢,但是现在的话,溺爱儿子的父亲,不管是多么的精明强干,在发现儿子有浪子回头,自己努力的举动的时候,会阻止吗?”锺繇喟然长叹道,“汉家养士四百载啊!”
“怎么会阻止,就算明知道会失败,但是为了以后,恐怕也会毫不阻拦的驾车向前吧,就算明知道是深渊也不会回头。”司马懿看着锺繇双眼略微有些沉重。
“突然觉得,不管是你我都不应该参合此事,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如果天子自己觉悟了,那么一切都有希望,如果一如洛阳城楼之王司徒,那么一切也不过是虚妄。”司马懿怅然的说道。
这一刻司马懿突然理解了锺繇留在尚书府的原因,他在看,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这一切,见证这四百年悠悠强汉,朝着深渊里下滑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人用自己的方法去惊醒帝国理论上的拥有者。
“天子若能觉醒,那么以当今天下的形势,还有三成机会,但如果天子不醒悟,那么我们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意义,董承他们这些人之中有几位恐怕已经做好了血溅帝服的准备。”锺繇缓缓地说道,“成与不成,就看天子了。”
“如果失败了,天子不能醒悟,又失去了他们这些臂助,彻底失去了力量作为笼中之鸟,以天子的心性,以及历经动乱的情况看来,不管是谁上位,天子都能渡过一生。”锺繇摇头说道。
“是啊,如果到了这一步,还不能醒悟的话,说句难听话,天子也就彻底废了,心气全无的天子,已经没有了扼杀的必要,而如果成了,想必……”司马懿上下打量了一下锺繇。
“不是我,不过你猜的方向没错。”锺繇默默地点头说道。
说实话,其实我也挺奇怪的,董承这些人讲道理智力不应该低於一百,尤其是种辑和伏完,这两个智力绝对过了聪明人的水平,但是从历史角度讲作死作的太奇怪了,而且这些人作死的方式,完全没有破坏力,基於此作者只能换一个角度,他们是想让刘协自己觉悟,毕竟衣带诏事件发生在200年,刚好是袁曹之战最紧张的时期,那个时候如果刘协觉悟的话,能赶上最后一个翻盘的机会,当然董承是不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按照当时的情况,有几个人这么想还是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