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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胡说八道

太子刘据见她还不承认,收起笑容:「史氏可从未在孤面前自称过「我」。」

史瑶登时觉得浑身无力,直冒冷汗,牙齿打颤,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很想就这么承认了。可她一想到有可能被关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再被处死,忍不住咬住下唇,强迫自己镇定,直视刘据,「不管殿下信或不信,我就是史氏。」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刘据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那孤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史瑶张口结舌,她叫史瑶,史良娣不一定叫史瑶,於是硬着头皮说道:「妾叫什么名字,殿下还能不知道?」

「孤不知。」太子好整以暇,看似一点也不着急,「所以孤才问你。」

史瑶双眼一闭,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咬咬牙说道:「我叫史瑶。」

这么巧?太子眉心一跳:「看来你非但不是史良娣,还是个不通文墨之人。哦,不对,是鬼。」看一眼史瑶又继续说,「孤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如果是史良娣,她会说,她只有名,没有字。」

史瑶猛地睁大眼,想到古人的名和字是分开的,且字不能乱取。比如诸葛亮,字孔明,孔明也是很明亮的意思。周瑜,字公瑾。瑜是美玉,瑾也是美玉。

古代男子二十岁,女子十五岁成年了,别人不便直呼其名,他们就给自己取一个和本命含义差不多的字为别名。

古代人算虚岁,就是从母亲怀上孩子那天开始算。史良娣去年就已成年,也就是及笄。她是有字的,平日里太子也是称她的字。

史良娣名叫史琼,单字一个瑶,取自「报之以琼瑶」。琼、瑶二字都是指美玉。太子那么说,不过是为了确定史瑶知不知道她有字。

「没话说了?」太子问,「是不是很想知道孤是怎么知道你不是史良娣?」

多说多错。史瑶干脆不讲了,让太子刘据一个人说个够。

太子瞥她一眼,继续说:「昨日孤就察觉到你和以往不大一样,说话比史良娣温柔太多,还有点小心翼翼。孤归结为你刚生过孩子,身体虚弱。

「先前你陪孤用饭的时候,孤才确定孤没想多。史良娣习惯左手用箸,你是右手。孤曾问过史良娣,怎么不用右手,史良娣说她不会。自打那次,史良娣便很少用箸。可以说能不用则不用。」见她一脸懊恼,不禁冷笑一声,「孤发现你用箸比用勺和叉熟练,右手连一碰即碎,炖的软烂的鱼肉也能夹起来。换作史良娣,别说用右手,左手也夹不起来。」

太子说话的时候,史瑶也在回想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万万没想到习惯害了她。难怪她拿筷子的时候感觉右手很别扭。当时只想着不能让刘据看出她不是史良娣,就没把那点别扭当回事,「凭这一点?」

「当然不是。」太子刘据道,「史良娣的兄长史恭走了快五年了。说句不好听的,史恭坟头上都长草了。」

史瑶张口结舌:「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承认了?」刘据神色一敛,「说,你到底是谁。」

史瑶抿抿嘴,思考该怎么糊弄刘据:「我,我没想附在史良娣身上。」看一眼刘据,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我,我上她的身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太子不信:「死了?」

「对,已经死了。不信你问,问稳婆。」史瑶道,「昨天下午你的良娣生孩子的时候昏死过去了。我刚一到她身上,稳婆就说,良娣,不能睡,醒醒。然,然后又说,再不使劲生孩子,我和孩子都没命。我,我好不容易活过来,我不想死……」一说到死,史瑶的眼泪刷一下全出来了,哽咽道,「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太子一见她泪如雨下,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怎么说哭就哭?忙说道,「你先别哭,孤又没让你去死。孤是想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的不想死……」史瑶以前想的很美,找个好男人,生两个娃娃,忙得时候请公婆和保姆照看孩子,闲得时候一家人出去玩玩,把她以前想玩的全玩一遍,想去的地方去个遍,想吃的东西吃个遍。可她连个好男人都没找到就死了,一想到这点,史瑶就觉得好委屈,就想哭。

太子头痛,说:「孤没让你去死。」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你附到孤的良娣身上,孤的良娣不见了,要哭也该是孤哭。」

史瑶点点头,赞同刘据的话,可她一想到前世,「我,我忍不住。」

太子扶额,说道,「那你使劲哭,哭好了,再说你的事。」

哭声戛然而止,史瑶使劲抹一把脸,抆干眼泪,「那还是现在说吧。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据叹了一口气,想提醒史瑶,他没说要杀她:「那我问,你说。你家在何处?」

「说了你也不知道。」史瑶道。

刘据噎住:「……你不说孤更不知道。」

「我来自异界。」史瑶说着话,看看刘据。

太子刘据又想叹气:「你别看孤,继续说。」

「我们那里没皇帝。」史瑶看看刘据。刘据微微颔首,表示他在听。史瑶继续说,「国的制度和很早以前的尧舜时期差不多。」

刘据好奇:「你那里也有尧舜禹?」

「这不是最重要的吧?」史瑶试着问。

刘据点头:「继续。」

「其他的都和这边差不多。」史瑶道,「我们那边见到位高者不用跪拜。所有人都可以自称我,就算和一国首领说话也一样。」

刘据有个疑问:「你说你来自异,异界,那你怎么知道大汉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