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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东宫有喜

太子的脸刷一下通红, 朝史瑶脸上拧一下,「你这张嘴……」

「殿下喜欢吗?」史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垫起脚在他嘴上亲一下。

太子顿时觉得脸像火烧,头顶冒烟,下意识往四周看,宫女宦者俱低着头, 狠狠瞪一眼史瑶,低声道:「放开孤。」

「不放。」史瑶前世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在室外做出这等大胆举动心儿直颤。发现太子比她还不好意思,反而不虚了, 双手搂着太子的脖子, 可怜兮兮问,「殿下不喜欢妾身了?呜呜……妾身好难过啊。」整个人压到太子身上。

太子条件反射抱住她, 史瑶乐了, 又垫起脚在太子唇上嘬一下。

「还想不想吃了?」太子威胁道。

史瑶眼珠一转, 嗲嗲道:「妾身想吃你。」

「你——」太子一看她耳朵红了,猛然意识到史瑶也不好意思, 扯了扯嘴角, 「孤今日就满足你。」不待史瑶反应,拦腰抱起她。

咕噜!

史瑶整个人僵住。

太子脚一顿,咕噜声再次传进耳里, 再仔细听, 又听到两声, 顿时乐不可支, 「吃饭还是吃孤?」

史瑶第一反应是埋到太子怀里,朝他胳膊上拧一下,恼羞成怒,「不准笑!」

「好,孤不笑。我们是回卧室还是去正殿?」太子故意问。

史瑶又朝他胳膊上拧一下。太子倒抽一口气,把人抱到正殿,就令杜琴摆饭。

太子晌午在博望苑吃的米饭,晚上不想再吃饭,回到长秋殿就令厨子做面条。冬天长秋殿的庖厨里每天早上都会煮一锅骨头汤备用。

五个主子不喝,汤就会进入晚上值夜和寅时就起来准备食材的人腹中。史瑶大方,知道汤被底下人喝了也没发过火。久而久之,无需史瑶吩咐,厨子也会在每日寅时四刻食材送来后,先煮一锅汤。

太子不知内情,他知道每天都有汤,有时是猪骨汤,有时是羊肉汤,有时是牛肉汤,有时是鸡汤。太子吩咐厨子煮面时,就多提了一句用汤煮。

面条上的肉是白色的,汤里还飘着黄黄的油花,太子问道:「这是老母鸡汤?」

史瑶:「三郎要喝糁汤,太官令上午就送来两只老母鸡。鸡有些年头,晌午没炖烂,妾身打算让厨子晚上做,没想到他仨不回来吃了。」

「让厨子留着,明天早上做给他吃。」太子知道糁汤,《礼记》中有记载,「听你的意思,你以前吃过糁汤?」

史瑶:「妾身吃的和殿下知道的肯定不一样。」

「说说看。」太子道。

史瑶:「这里的糁汤是肉汤煮米或者麦粒,妾身喝的是鸡蛋打在碗里搅匀,舀一勺热滚滚的鸡汤倒碗里,鸡蛋瞬间烫熟,随后撒上葱花和鸡肉丝,一碗糁汤就好了。」

「这么简单?」太子惊讶。

史瑶:「是呀。鸡汤里已有盐、姜等香料,也无需再加旁的东西。」说着,咽了一口口水,「殿下想喝吗?」

太子看她一眼,笑道:「也行。」随即叫来杜琴,令厨子煮两碗。回过头看到史瑶碗里空了,忍不住问,「你的面吃完了?」

「不知为何今天特别饿。」面是用盆盛的,史瑶和太子吃的时候盛碗里,说话间史瑶又舀一碗,「可能天冷的缘故,看到冒烟的东西就想吃。」

太子:「你天天说吃多了米和面人容易犯困,吃这么多面,吃饱又该困了。吃了睡睡了吃,过几天又该说自己胖了。」

「天暖和了再减肥。」史瑶想说她还年轻,新陈代谢快,一段时间少吃点就瘦下来了,不过,实在太饿,就没和太子解释。

史瑶脸颊圆润,身上不算胖,太子虽然不喜女子太胖,史瑶再吃胖一点也没到要节食的地步。刚刚不过是随口一说,见史瑶真的很饿,便把面留给她,太子吃菜。

史瑶吃完第三碗面,糁汤端上来,慢慢进食的太子才吃个半饱,还没到饱的看到山珍海味都没胃口的地步。喝一口糁汤,太子点点头,「这个汤适合早上食,配上鸡蛋饼或蒸馍都行。」

「妾身还知道一种辣汤。」史瑶道,「殿下想吃,妾身明天早上令人准备,明晚做辣汤。」

太子:「为何要到明晚?」

「那个东西做起来很麻烦。」史瑶道,「面和成团,然后放水里洗面,洗到最后只剩面筋,面筋是辣汤最重要配料之一。」

太子思索一会儿,发现史瑶每日挺闲,便说:「做吧。」

翌日早上,太子吃了早饭,史瑶还没醒。太子总感觉不对劲,晌午回来,太子踏进长秋殿就转到庖厨,问正在做饭的厨子,「太子妃有和你们说晚上做辣汤吗?」

一众厨子不约而同地地说:「没有。」

太子到正殿也没提醒史瑶。傍晚回来,太子便感觉殿内静的吓人。於是就问今日当值的阮书,「太子妃呢?」

「在卧房里歇息。」阮书道。

太子挑了挑眉,道:「吃过晌午饭睡的,一直睡到现在?」

阮书惊讶,满脸写着,殿下怎么知道的?

太子心中顿时有个预感,「三郎呢?」

「在偏殿。」阮书道,「婢子去喊三皇孙?」

太子:「不用。」转身走几步,推开偏殿门,看到二郎在床上,三郎和大郎在底层下棋。再仔细一看,二郎是趴在床上的,「二郎,在做什么?」

「父亲?」二郎忙坐起来,「孩儿在雕大兄。」

三郎和大郎也站起来行礼。太子抬抬手,示意他们继续下棋,别管他。太子走到床边,看到枕头上有块木头,还有几个大小的不一的刀,「你一年前才开始学雕东西,现在就会雕人了?」

「是呀。」二郎拿起来给太子看,「父亲,你看,大兄的脸已经出来了。」

太子拿过去一看,惊得睁大眼,「真是你雕的?!」

「是呀。」二郎笑着说,「孩儿今晚就能雕好。明日就雕我们一家五口。」

太子把木块还给他,道:「恐怕得雕一家六口。」

「六,六口?」三郎下意识看大郎。

大郎霍然起身,砰一声,脑袋磕到床板上。太子吓一跳,低头一看,大郎正揉脑袋,「怎么这么不小心?」

「父亲说六口是孩儿认为的那个意思吗?」大郎不顾疼痛忙问。

太子看向三郎,「还得他去把脉。」

「母亲在哪儿?」三郎问出来,突然想到,「母亲还没醒?孩儿现在就去。」套上鞋就往外跑。

二郎慌忙从床上滑下来,「等等我。」趿拉着鞋跟上去。

父子四人蹬蹬瞪跑到卧室里,史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哪怕冲钝如二郎也意识到不对,「母亲好能睡啊。」

三郎看向太子。太子微微颔首,三郎轻轻拿出史瑶的胳膊。大郎和二郎不由自主地屏气敛息。过了好一会儿,三郎把史瑶的胳膊塞被褥里。太子忙问,「是不是?」

三郎正想点头,一看到二郎,小声说:「出去说。」到廊檐下才点点头,「两个月了。」

「两个月?」太子皱眉道,「你没看错?如果是两个月,你母亲不可能不知道啊。」

三郎想说,母亲只生过孩子,没怀过孩子,不知道很正常。话在嘴里转一圈,「母亲以前吃过午饭也犯困,最多睡半个时辰就会醒,现在一睡就是半天,胃口也极好,父亲今日没发现,过两日母亲也会意识到不对。」

「你说得对。」太子突然想到,「不对,以前有你们的时候,你母亲吃什么吐什么。」

大郎:「也有可能第一次吐的太厉害,这次就不吐了。」

「不是没这个可能。」三郎道,「父亲,现在叫醒母亲吗?虽然怀孕之初需小心谨慎,也不能让母亲一天睡到晚。」

太子想一下:「我去喊醒她。」

史瑶醒来得知她肚子里有个孩子,感觉很神奇,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问,「我怎么没什么感觉?」

「你——」太子想说,你又不是第一次怀孩子。随即想到,史瑶上辈子没嫁人,这辈子直接生,「他才两个月大,你能想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