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1 / 2)

江晗转学时是在十二月下旬,所以她在十二中才上了一个多礼拜,就到了元旦假期。

在假期前一天,十二中会举办元旦晚会。不过,学校为了不影响学生学习,并不需要每个班级去准备节目,而是直接请了艺术团,就当是给学生们在紧张的学习中适当放松娱乐。

元旦晚会就定在放假前的一个晚上,占用了两节晚自修,不过,虽然晚自修占用了,该交的作业还是要交。

于是乎,同学们都在第一节晚自修中紧赶慢赶,赶完了还算好,没赶完的,还要带去体育馆照着手电筒做,要不然,只能在晚会结束后回教室或拿回家继续补。

江晗当然是属于第一节晚自习就做完的那一列,而且,她发现,隔着过道的那位游戏男,做作业的速度也挺快的,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前,就把作业都做完交掉了,又开始在那打游戏。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打游戏?

江晗照旧拿出了历史书背,游戏男在打游戏的过程中还能跟她搭话,“你怎么又背历史?我发现你总是在看政史地,都不看物理化学的,是打算选文科吗?”

江晗摇头,“我会选理科,但是我现在政史地太差了,特别是政治和历史,你应该知道吧?我跟张翔宇在打赌期末考成绩,我总不能真的因为政史地考太差认他做爷爷。”

“你其他几门课不担心?”

“不担心。”

游戏男很震惊地看向她,不过也没有多问,继续玩他的游戏去了。

江晗问他:“你这么天天玩游戏,不担心自己成绩吗?”

游戏男耸耸肩,“没办法,家里条件太差了,我得自己赚零花钱,就来代练了。”

江晗:“……”

这人低着头,毫无起伏地说着这句话,就跟说“我今天吃了一碗阳春面”是一样的语气,江晗一时都拿不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在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江晗身上。

江晗在学生中是话题中心、八卦集中者,在老师中其实也一样。

先说起来的是数学老师王成林,“孙老师,你们班刚转来的那个江晗,每次作业都做得很好嘛,几乎都没什么错误的,很多难题也解得挺不错。”

物理老师梁书航也跟着说:“没错我也注意到了,每次交的作业都相当不错。”

孙宁听到他们说起,就想起来,英语作业江晗也写得很好。

旁边就有其他班的老师说:“是不是抄的啊?培育转过来的学生能把作业写很好,我怎么不太信呢?”

梁书航:“有可能,她做得也太好了,几乎都没有错误的。”

孙宁皱皱眉,“看来我得找她谈谈了。”

隔壁班的老师就笑说:“孙老师,她不惹事儿就行了,要求别那么多,一个培育转过来的关系户,你能指望她多么认真学习啊?你去管她就是给自己堵心,抄作业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孙宁却不认同,“影响班级风气,万一别的学生学模学样怎么办?再说,既然到了我的班级,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休想在我这里搞特殊,我不指望她学习上能有多进步,但至少一定要把态度给我摆正了。”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他们就以班级为单位排队进入了体育场观看表演,表演为时两小时不到,结束的时候,就刚好是第三节晚自习下课。

江晗不知道因为作业的关系,有多少人是能彻底放松看表演的,反正,她看到的打着手电筒继续做作业的人可不少。

其中还包括了钱雅贝。

晚会结束后,钱雅贝似乎也还没做完作业,江晗回到教室整理了书包走出教室准备回家的时候,钱雅贝还趴在座位上做作业。

江晗和钱雅贝两人虽然在学校里装不认识,上学放学也都是一前一后地进学校,但司机赵叔接送她们,肯定是一起接一起送的。

所以,虽然江晗和钱雅贝不会一起出校门,但坐上的,还是同一辆车。

江晗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催一下她或者让她回家再写,就看到孙宁朝她走过来,“江晗,你过来一下。”

江晗狐疑地跟着孙宁进了办公室,一路上还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在无意间惹事儿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来,最近她可都是一心扑在学习上。

结果,进了办公室后,孙宁摊开了她的作业本,“你自己说,这些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江晗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孙宁是在质疑她作业是抄来的。

她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嘴角抿成一条线,“孙老师,说话是要有证据的,空口无凭的,你这可不是为人师表的作态。”声音极冷。

江晗在上辈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好学生的存在,从未被质疑过,更别说这是对人品的质疑。如果说对方是那些个本来就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少女也就算了,偏偏还是班主任,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重点中学的班主任。

江晗觉得,这很不应该,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平白无故地背上冤情。

孙宁见她态度强硬,连“为人师表的作态”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一时也心虚。

江晗不等她追问,就看着眼前自己的英语作业本,从选择题开始一道一道讲起来,“第一题,It’s?what?he?did () what?he?said?that?moved?us.?题目表达的意思是,让我们感动的是他所做的而不是他所说的,所以空格里要填的是rather than,也就是C。A ,except for,意思是‘除了’不符合语境,B,but so……”

“好了好了。”孙宁打断了她。

江晗挑高了眉,“孙老师,你可以随便抽,其他学科的作业是不是也不相信是我自己做的?数学?物理?化学?随便问,我每道题都给你答出来,可以不?”

“是我错怪你了,我很抱歉。”孙宁还是那一副扑克脸,但说“抱歉”时,却是认真又郑重。

她怪罪的行为虽然很鲁莽,道歉的态度却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