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 2)

何夏急得嗓子充了血,嘶哑着带着哭音,“求求你!我只有三天取保候审时间!我不能坐牢!不然我一辈子都毁了!我家人也毁了!我求求你!就做个证!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放开!你们放开我!我就找个人而已……”

“你听见了吗?求你帮帮忙!我给你酬金答谢……”

何夏一边挣扎一边哀求,这两名保安又拉又骂却没否认三楼有人,说明她的判断没错!

可三楼愣是没反应。

何夏急了,“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是生死攸关!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冷血……”

岳元本来也不动,后来听那丫头开始道德谴责,忍不住眉毛挑了挑。

他站起身,往楼梯口走去,“艹,过分了啊,以为爷爷这里是公共厕所呢!想上就上!不给点颜色看……”

“别为难她。”宋偲淡淡开了口,拿起桌旁的湿纸巾擦了擦手。

岳元出了门。

何夏眼见楼梯口出现一道人影,顿时欢喜起来,等看清,又一阵失望。

“吵什么呢?我没看见你说的什么车祸,快走快走!”岳元挥手。

何夏摇头,“我说的不是你,是个瘦子!”

虽然夜色里看不清人,可那暗黑的轮廓明显不是个胖子。

岳元低声骂了句娘,“我管你说的谁,滚滚滚,私闯民宅,当心报警抓你!”

何夏又一次被扔出酒吧,两只鞋也被扔到她面前。

“再跨进这门一步,打断你的腿,不信就来试试!”岳元觑着眼撂下一句话,“砰”关上门。

何夏想不通为什么找个人这么难。

她穿上鞋,倔强爬起身,揉了揉被掰疼的胳膊,来到后头暗巷,仰头,盯着那三层阁楼。

这里是咖啡馆的后门,往来行人稀少。

那日要不是因为从这儿去地铁口近,她也不会从这个门出来。

她倚靠着那堵围墙,就那么等着。

果然,没多久,阁楼上头又出现了一星红光。

宋偲每到这个时间都要上阳台上抽两根烟,像放风一样。

从飘着雪的冬夜,到大风起的春夜,到闷热喧嚣的夏夜,再到这凉如水的秋夜。

这一年,时间是怎么流逝的,手指间的烟知道,来往的风知道,每个夜都知道。可他们只知道过去是怎么过去的,却无法知道未来会怎么来。

宋偲点燃了烟,吸一口,吐出烟圈来,眸光自然落下。

然后,顿住。

巷子里有个人,正仰头看着他。

即使看不清那人的脸,他也能觉察到她死死锁定自己的视线,带着渴求的逼视,或许还有绝望,或者愤怒?

那视线似乎能让他从夜色里显形。

他抖了抖烟灰,漠然再吸上一口。

忽然,那身影动了,就那么矮了下去,径直朝他跪了下来。

宋偲夹烟的手指僵住,牵在他身上的视线像电流一样直烫过来,让他心脏微微抽搐一下。

这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他把半支烟扔地上,用脚踩灭,转身回了屋。

何夏看着那火光消失,低低骂了一声“靠”,往后一歪,干脆坐在地上。

连这招都不行,这人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她做这个证?

不就是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吗?

她都愿意报答酬谢了,他还犹豫什么?

没见过这么胆小冷血自私残忍没同情心的人!

她掏出手机,微信一堆未读消息。

来自祁权:

【夏夏,钻戒我都买好了,只要你戴上,我马上让尤雪娜撤诉。】

配图:一颗亮闪闪的八星八箭。

【夏夏,别气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夏夏,我妈也同意接你爸过来了,你要不要来谢谢她?】

【夏夏,你不在家?去哪儿了?】

……

祁权太了解她,知道她不会甘心受这冤枉去坐牢,到时候必定会服软,所以才赶上这个节点逼婚。

还有她的闺蜜群,那三人都在找她。

【蒋凝:夏夏干嘛去了,一天没冒泡,@何夏。】

【贝贝:估计还在跟祁权撕呢?】

【欣然:@何夏,夏夏,他要是诚心改,你再给他次机会吧。】

【蒋凝:不行,男人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贝贝:是啊,咱夏夏那么美,不愁嫁。】

【欣然:可祁权爸爸是副局,将来夏夏可就有依靠了,像他那种官二代,哪有不偷腥的。】

……

何夏锁屏,就那么靠墙坐着,把头埋入两膝间。

原谅他?

她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岳元忙一阵儿,又上楼陪宋偲。

出了楼梯口就是露台,走过露台才是阁楼门。

岳元一眼就看见了下头墙边的何夏。

岳元进门,摇摇头,“嗨,那丫头死心眼儿。”

“还在吗?”宋偲盯着电脑屏幕问。

“在。”岳元点头,知道宋偲也看见了,不再多说,坐到他身旁看他电脑,“哟,又跑了第一,咱偲爷真六!”

宋偲挑挑眉,他玩儿这个是很六。

跑跑卡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