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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何夏照常上班,中午吃饭时在食堂没见到祁权的身影,找他们办公室的小廖问了问,得知祁权请假了。

接连三天,她都住在蒋凝家中,祁权一直没出现,单位的工作也一切正常。

何夏微微松口气。

她与那位恩人“s”提过好几次请吃饭,他都表示不必,何夏只能作罢。

到了周五下午三点,派出所来了个电话。

何夏接完电话就请假提前冲出单位,打了辆车直奔派出所。

一进值班室就看见坐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的尤雪娜。

尤雪娜头上还包着块白纱,压得一头金棕色卷发像炸毛的狮子,饶是这样还不忘化妆,口红是鲜艳的樱桃色,一见到气喘吁吁的何夏,就得意地挑起嘴角来。

何夏懒得搭理她,直接问叫她来的王警官:“警官,您说的新证词,是什么意思?”

王警官示意她先坐下:“是这样的,受害人要求重新立案,事发时你在和一个叫祁权的人打电话对吧?”

何夏点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祁权说,他可以证明当时你故意说些刺激伤者的话,引她扑上来,还扬言要报复她。这个证词,说明你是有故意伤害伤者的动机的。”

何夏手指扣住桌案,紧咬着后槽牙。

祁权……

他劈腿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用强她也没去报复,他反而来往死里逼她?

何夏镇定看着王警官,“如果我有人证能证明我当时没说刺激伤者的话呢?”

何夏来到外头,掏出手机打电话。

尤雪娜紧跟了出来,得意洋洋挑着眼笑,“夏夏,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祁权终于想通了,跟我复合了,我们可能年底就订婚。”

何夏扯起嘴角,“恭喜。”

就让这俩祸害天长地久去吧!

尤雪娜想要的刺激效果丝毫没达到,冷哼一声,捏紧香奈儿手包,扭着窄裙里紧包的臀往外走去,悻悻然道:“可惜,你要坐牢,没办法参加我们订婚礼了,我先走啦,你慢慢想法子吧。”

何夏走到门外的街边花园打电话。

她有些不安,上次那人已经说过他不方便出面,他会愿意亲自来做证吗?

宋偲睡眠很浅,手机刚响两声就醒了,知道他这个手机号的不超过十个人,他闭着眼就接起。

“喂。”

嗓音带着朦胧的倦意,不经意的散漫,低沉温哑,魅惑到极致。

何夏震了一震才回过神,握着手机小心翼翼道:“你好,我是夏夏,吵到你休息了?”

听他声音应该是在睡觉。

宋偲睁开眼,坐起身,“夏夏?怎么了。”

“实在不好意思。”何夏把派出所这边的情形简略说了一遍,“能麻烦你亲自来一趟,做个笔录吗?”

话筒那端沉默了。

何夏等了五秒,心往下沉,赔着笑道:“不瞒你说,这件事对我影响非常大……”

“好。”还不等何夏说完,那端传来一个字。

何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片刻又问:“你现在来?”

“嗯。”依旧是简洁的回答,“你地址发给我。”

何夏挂了电话,无端有些紧张,随即又雀跃起来。

他肯来!

她有救了!

宋偲带上顶棒球帽,下了楼。

酒吧一楼还很安静,柜台后值班的服务生看见他,吓了一跳,“偲爷!您去哪儿?”

宋偲淡淡道:“出去一趟,岳元要问起来,你就说我去见个朋友。”

服务生直到看见宋偲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仍是呆立不动。

这位“偲爷”在他们阁楼上蜗居快一年了,头一回见他白天出门见朋友啊……

宋偲走出酒吧大门,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明亮的阳光。

他差点忘了,九月是帝都最美的季节。

湛蓝晴空,漫卷白云,玻璃幕墙的高楼上映着云影,阳光落到地面,只剩被树叶剪碎的一地金。

缤纷绚丽的广告牌,行色匆匆的红男绿女。

光亮下的世界,每种色彩都是那么饱满鲜艳。

宋偲打上出租车,静默着一路看窗外倒退而去的风景。

他像在这世界里,又像在这世界外。

没过多久,车缓缓停下来,司机回头说了声,“到了。”

宋偲没动,目光被锁住。

映入眼帘的是街边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枝桠耸入蓝天,绿叶初黄,金翠相间。

树下站了个女人,穿着白衬衫,下摆束进杏色半裙中,曲线分明,露出纤细的小腿和精致脚踝,一双杏色半跟鞋,平平无奇。

那白衬衫是最简单的基础款,一丝花巧都无,领口上方微仰着下巴的小圆脸脂粉不施,正看着银杏叶。

她很素,却是秋色里最引人注目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