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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一口烟,将这两个字含在烟雾里吐出来,“她不认识以前的我,在她看来我就是宋偲,挺好。与其再去找其他地方,我更信她。更何况,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跟人合住。”

岳元暗叹一口气,知道他还跟那边犟着,也不再劝,点点头,“行,明儿我把你的家伙搬来。”

宋偲摇摇头,“他们会盯着的,你悄悄的,把我电吉他带过来就行。”

何夏等蒋凝进厨房来就开始跳脚,压低了声音埋怨:“阿凝你什么鬼!真说好了他住我这儿啊?!”

蒋凝一把捂住何夏嘴看了看外头,“嘘!”

她眼含着笑弯弯勾起,“夏夏,这人不简单!”

何夏干瞪着她。

蒋凝趁着厨房哗哗水声凑到何夏耳边道:“他说岳元是他老板,但你看岳元叫他什么,偲爷!还任他支使,还开自个儿路虎帮他逃,让他买水就买水去,你说这是个小鼓手能有的面子?”

何夏瞅了眼门外,见宋偲和岳元去了阳台,放心说道:“岳元可是light night的老板!那地方没个千万资产没点后台能撑起来?你们在院里那会儿我问过岳元宋偲跟他什么关系,他说是朋友。那这小子要是个普通人,能让岳元鞍前马后吗?

“还有刚才他飙车的那架势,啧啧,帅得跟开飞机似的!岳元还夸一句,行啊偲爷,技术没落(la)!

“这说明啥?他以前就玩儿飙车的,这玩意儿一般人能玩儿?”

蒋凝有理有据:“还有岳元带我出门的时候我问来着,我说谁在追偲爷?他说没事儿,就是朋友,有点小误会。”

何夏一愣,“宋偲说是放高利贷的啊。”

蒋凝瞪着眼,“管他什么人呢,你见过敢在使馆区外头这么大阵仗玩儿命追人的吗?见过被一长队警车追还安然无恙窝这儿抽烟的吗?还有啊,姐姐我看人还有点眼力,岳元那家伙,从头到尾就只见慌,没-见-怕!”

何夏还在发愣。

“是不是不简单?”蒋凝意味深长总结一句。

何夏被她绕晕了,皱着眉问:“那跟住我这儿什么关系?”

蒋凝低头洗杯子,白她一眼,“说明这人非富即贵,跟土豪做朋友懂不懂?”

何夏眉心蹙起一个小尖。

“你还担心什么呢?”蒋凝见何夏那模样,甩她一脸水,“担心他对你起色心?”

何夏白她一眼,“他不是那种人!”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这人身上有种冷淡的孤傲气质,这样的人,有些事他不是不敢做,是不屑于做。

更何况他还有种路见不平愿拔刀的侠义,明知暴露身份会引来仇家,仍是站出来帮了她。这样的人品,她信得过。

何夏倒不担心那些,就是觉着自己的吃饭睡觉的生活里忽然多了个人,怪怪的。

不能不穿内衣在屋里晃荡了,不能在洗澡的时候对着莲蓬头大声唱歌了,也不能坐马桶上写稿一坐俩小时了。

蒋凝吃吃一笑,拍拍何夏肩:“那不就是了!还有啊,你这房源信息没法对外公开发布,只能自己悄摸找人,不好找,还不如让他住进来还能给你添补点房租呢。”

何夏吐一口气,吹起额前一绺发,打开冰箱取牛奶,“行,房租就算了,我欠人家的,该还。”

“聊什么呢?”蒋凝和何夏各端着两杯热牛奶,到阳台上给宋偲和岳元一人递上一杯。

岳元和蒋凝都属自来熟,回头笑呵呵答她:“在说这地方好。”

二人低头一看那热气腾腾的牛奶,都是一愣。

他们不是喝水就是喝可乐喝酒,热牛奶……这是什么套路。

何夏笑眯眯解释:“折腾一晚上,喝点热奶好安眠。”

岳元还愣着,他都几百年没喝过这玩意儿了,上回喝热牛奶,还是高三时天天被老妈灌的。

一抬眼,见宋偲已经接过牛奶喝了一大口,强忍着笑接过来。

何夏定了心思,不再犹豫,仔仔细细规划着往后的日子,笑着对宋偲道:“正好我客卧空着,你只管安心住下,今天先凑合一晚,明天再带你去超市置办点生活用品,顺便给你配把钥匙。”

宋偲手心捧着玻璃杯生暖,十多年没喝过热奶了吧,微甜的暖热气息从舌尖直暖到胃里,五脏六腑都温热起来。

听完何夏的话抿抿唇,“房租按市价给你。”

何夏想着报恩就报到底,这小子还欠着高利贷,她也不靠这个挣钱,遂道:“不用了,我还欠你人情呢,你先住着吧。”

岳元暗叹,不要房租?这丫头当真心善。不过一个每月拿着点死工资的小小公务员,家里又没背景,能挣多少钱?

这地段,一个小卧得租三四千。这对宋偲来说也不算什么,偲爷估计不能同意,不收钱,这不削面儿吗?

正想着,宋偲已淡淡说了句,“行,那多谢了。”

岳元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喝完牛奶蒋凝催着岳元赶紧走,“夏夏雷打不动的十一点前睡觉,咱们明儿再聊。”

岳元也乐呵呵告别了宋偲,俩人先离开。

何夏送走二人,关上门,屋里只剩她和窝在沙发里的宋偲,她瞟了一眼他的大长腿,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