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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遍走过去,没梳头了,在梳胡子。

何夏快要笑抽过去,实在忍不住进去问:“你在数胡子呢?”

宋偲揪着眉,首次对自己的造型生出不自信。

像云姐那样的人很现实,只要有实力和真心她就认可,外表排其次。

但是闺蜜嘛,他还是很想给何夏长长脸。

他拉过何夏站到身前,让她看镜子里的自己,“你说,胡子要不要刮一刮?”

何夏转过身,笑着用手拨拨他腮边嘴角的胡茬。

这是个毛孩儿,胡茬不但长,还带卷,毛毛躁躁,所以脸的下半部分看上去就是被埋在胡须里头。

她一开始也看不习惯,现在不知怎么的,倒是觉得这样也挺帅,多有男人味儿!

她轻轻在他腮边滑着,“没关系啊,你想刮就刮,不想刮就留着。只要我喜欢的,贝贝和欣然肯定不会反对。”

宋偲心上圆满得无以复加,“她喜欢的”,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不加任何光环的,真正的宋偲。

不管他是个穷小子也好,是个不修边幅的懒散之徒也好,她接受他的所有,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温柔。

既然她都能接受最真实的他,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最真实的自己?

宋偲洗了把脸,一把抱起何夏放到洗手台上,何夏轻呼一声,搂住他脖子,嘟着嘴笑着问:“干嘛?”

宋偲取过剃须刀,温柔在何夏唇上啄了一口,“你帮我刮胡子。”

“我不会啊!”何夏被他挤到双腿中间站着,只觉这姿势有些暧昧,扭着身子想下来。

宋偲扶着她纤腰,低低哼一声,“别乱动。”

然后把着她的手哑着嗓子道:“我教你。”

离他这么近,何夏心又开始“咚咚”加速,依着宋偲教的,用泡沫均匀涂在他近在咫尺的腮边下颌,打了一圈,迎着他的呼吸,拿剃须刀轻轻的刮去一层,再一层。

渐渐的,多余的卷毛胡茬去掉,凌厉的下颌一寸一寸露出来,腮边线条干净利落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嫌方,少一分嫌尖。

宋偲看她的眼神从温柔到灼热,她就连眉毛都生得那么好看,娟雅清秀,眉尾处一颗小痣,透些俏皮。

皮肤真好,自然白皙,细腻得毛孔都几乎看不见,像拨了壳的荔枝肉,光滑可口。

嘴唇饱满嫣红,他看一眼舌尖就发痒,他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勾魂的味道。

何夏被他目光注视得几乎手抖,好不容易把两腮下颌的胡茬都去差不多了,松一口气,睨他一眼,“洗脸看看。”

宋偲这才从她腿中间挪开,在旁边洗一把脸。

何夏正要跳下洗手台,宋偲已经迅速又站到她面前扶住了她的腰,把还挂着水珠的脸凑她跟前,卖乖讨巧,“好看吗?”

何夏眼前一亮,怔在原地,宋偲像自带发光电源。

原来乱糟糟的胡须都没了,五官干净得炫目。额头饱满,眉棱锋利,黑黝黝的瞳仁深邃无垠,眼型介于凤眸与桃花眼之间,眼尾微微上挑,有种天生的勾人意味。

高挺鼻梁更加引人注目,唇不厚不薄,紧抿的嘴角微弯,似笑非笑,水珠沿着皮肤纹理滑落,腮际线条凌厉又性感。

整个人像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那一类,既充满少年的元气,又有内敛深沉的男人味儿。

他原来这么帅……

何夏敢发誓,她见过的男人中,再没有比他更好看的!

她不是颜狗,但也看得一时屏气回不过神。

她的反应对宋偲来说就是最好的答案,那注视的目光惹得他心热。

他弯起唇,又逼近一些,双手搂紧何夏腰身,哑着嗓子低低问:“老公帅不帅?”

这种时候男孩儿气就没了,眼带痞笑,全是压迫得人喘不过气的霸总气质。

何夏脸腾就被他撩得烧起来,这小子怎么这么臭屁呢?

她扶着他肩挣扎,顾左右而言他,“好啦,时间要来不及了。”

宋偲不放手,仍是咄咄逼人地问:“帅不帅?”

何夏横了他一眼,不自觉飞出去满眼媚意,小声开了口:“帅,本来就帅!”

不害臊!

宋偲仍是不满意,双手将她箍得更紧,挑着眉,“谁帅?”

“你。”

“我是谁?”

“宋偲。”

“宋偲是谁?”

何夏被他逼得心已经跳快到头脑空白,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答了一句,“老公。”

话音刚落,就被早已迫不及待的宋偲低头含住了唇,没有了胡须的阻碍,唇瓣贴合之处更加滑腻柔软。

“唔”,何夏都难以置信这种声音是从自己嗓子里发出的,双手情不自禁勾紧了宋偲脖子。

娇声让宋偲一阵颤栗,血涌情动,干脆双臂抱起她,让她双腿叉在自己腰胯间,用暧昧至极的姿势俯身往更深的地方吻去。

半晌,何夏才娇喘着从他唇下逃脱,这才发现身后衣裳都掉一截到洗脸池里了。

她挣扎着从宋偲臂膀间下地,嗔了他一眼,咕哝抱怨:“衣裳都湿了!”

宋偲还回味在温柔甜味里,似笑非笑睨着她,“只有衣裳湿了吗?”

何夏反应片刻,立即涨红了脸往他身上捶去,“流氓!”

后来何夏终于知道,宋偲看起来不是流氓的人,一流氓起来,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