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她想说什么,心生期待的梁东扬十分顺从的将耳朵凑近,竖起了耳朵却不曾听到任何声音,刚想再凑近些,忽有濡湿之感,似有柔舌在他耳垂滑过,仅仅只是一瞬,竟也令他打了个激灵,心底那原本刚窜起的小火苗刹那升腾,由心间散至百骇,莫名躁动起来,本想放她一马,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惊喜的望着她,梁东扬故意恐吓,“居然学会诱引本王,你可知这会是什么后果?”
“平日里你不也这样对我嘛!”此乃豫王的必杀技,每回一这样,她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娇哼,难以控制,今日他一再要求,她才生了坏心,眉眼弯弯梨涡甜,“我觉得……那种感觉很奇特,是以才想让你也感受一番。”
俏皮的笑颜看得他微晃眼,抬指轻刮她的小鼻梁,“爱妃果然活学活用,既然你如此盛情,我自当如你所愿,不可辜负。”说着已然近前,噙住她耳珠,惊得她慌忙闪躲,“哎---我没期待什么呀!王爷误会了!”
管它是不是误会,他就是这般理解的,“箭在弦上,求饶借口皆都无用,你还是顺从些好。”说着还坏心眼儿的顶了她一下,许娇荷瞬间感受到那昂扬之姿,惧怕的同时,脑中又乍现出一些羞人的画面,面颊越发酡红,想着既然无可逃避,那不如想些实在的问题,
“那……王爷可否将帐帘拉住?以免被人瞧见。”
梁东扬故作讶然的望着她,“只是亲你一下,为何还要拉帘子,莫非你还在想其他的?那也未尝不可。”
说到最后唇角尽是得逞的笑意,许娇荷这回真是无地自容了,明明是他在引导,到头来居然还装纯真,气得她伸出粉拳羞恼捶打,“王爷忒坏了些,没得聊,再不想跟你说话。”
“不说便做。”忍到极致的梁东扬再不与她废话,连帐帘也不遮,直接拉了双锦被,覆住这惑人春景。
自此后,许娇荷才晓得,男人的耳朵不能随意碰,她被噙时只会觉得苏麻,竭力忍耐,但豫王不一样,他才不愿忍着,只会将她当做煮熟了的鸡蛋一般,迅速剥得光洁,拆吃入腹!
一番燃情拥爱之后,云收雨散,疲乏的她预备起身,却被他锢在怀中,不许她离开。
“王爷近日奔波劳碌,是得好好歇歇,我倒是不困的,大白天这般同躺着让人瞧见不像话,我还是起来吧!”
享受眯眼的梁东扬微弯唇角,“看来爱妃体力充沛啊!实该再来一回。”吓得她立马缩在他怀中,假装疲惫,再不乱动,“呃……突然觉得有些困了呢!躺会儿也好。”
垂眸便见她睫毛微动,在他怀里轻轻转动,似在寻个舒坦的姿势,这般乖巧的模样看得他心念微动,不自觉的在她额前印下一吻,而后紧拥着她,闭眸休憩。
两人总算冰释前嫌,不再怄气,既然他已说出他的计划,她明白之后也就不再干预,相信他会处理得很好。
因着方悦容已没了清白,没得选择,加之那日她母亲苦苦劝说,最终她没自尽,又回到豫王府,豫王都已答应了这门婚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且她已被禁足,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在屋里煎熬。
回想初入王府之际,梁东扬待她十分客气友好,自那时起,母亲就引导她,说她将来一定要嫁给这个男人,若他有幸继承皇位,她便也能飞枝成凤,尽享尊荣。
但她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自尊心极强,是以不愿去主动讨好他,一直冷冷清清,期待着他能看到她的与众不同,继而喜欢她,
小家碧玉出身的方悦容并不晓得,如梁东扬这般的皇家贵胄,见惯了各种名门闺秀,百态姿容,已不会轻易动心,故作清冷也不可能引得他注意,只会被他忽视。
眼看他一直不冷不热,两人相处几年似乎都没什么进展,今年他又突生大病,匆忙娶妻,她母亲自是不甘心,想尽各种办法筹谋,却始终未能如愿,如今还把自己也给搭上,她怎能不怨恨?
常信听闻豫王打算将妹妹嫁与明义,起初也不同意,说此人声名狼藉,嫁过去不会有好日子过。
上回他为方氏求情,未免两兄弟反目,豫王暂且饶方氏一命,这回他可没要方悦容的命,只是将她支出王府而已,不可能再因常信不愿意而改变主意,梁东扬遂将实情摆给他,让他来选,
“她如今已是明义的女人,要么自尽,要么嫁他。”
“明义这个畜生,居然毁我妹妹!”常信那紧攥的拳头和恨意,看在梁东扬眼中,并无一丝波动,“你莫忘了,是她先算计明义,善恶到头终有报,怪不得谁。”是以方悦容的遭遇并不值得同情,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杀了明义,但后果怎样,你应该清楚,且明义若是死了,她又没了清白,以后还能嫁谁?除非是那些娶不来妻子的男人,大约才愿意要她,嫁过去就一定有好日子过吗?”
听这话音,豫王似乎已然默认,并不打算追究明义的责任,常信又能如何?当他提出想去见妹妹一面,豫王收书起身,负手直视于他,断然拒绝,
“她们母女所犯之错,论罪当斩,我不过是看在你的面上,才饶其死罪,但本王希望你能与她们保持距离,以免她们又来怂恿你去做什么违心之事,切记避嫌!”
话已至此,常信深知再劝无用,只得告辞,准备返回明英山庄,待妹妹大婚之时再归来。
送他离府之际,德望适时劝道:“表少爷勿怪奴才话多,算来我家主子也算仁慈,这事儿若搁在旁人身上,早就以命谢罪了,王爷是念及兄弟情才网开一面,还请表少爷体谅王爷的一番苦心呐!”
“这是自然。”即便心中不自在,常信也不会因私废公,“有劳你转达一声,明英山庄那边已渐渐步入正轨,我定会为王爷招贤纳士,尽忠职守。我娘的确犯了错,罪无可恕,剃度赎罪也是应该,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怨恨王爷,但请王爷放心!”
如此甚好,豫王不好明言,便由德望来提点,料想常信有分寸,但愿他不会辜负王爷对他的信任。
方悦容在府中多待一日,豫王夫妻二人都无法真正平静,是以梁东扬选择在年前就将她嫁出去,婚期定在腊月初六,甚是匆忙,但足够准备。
同样为婚事烦扰的还有忠锐公,闻听儿子打算娶英王的女儿为妻,忠锐公是坚决不同意,急急与他摆明弊端,
“英王是谁?当朝二皇子殿下,睿智老练,也是豫王最强劲的对手,咱们是安妃娘娘的亲戚,效忠支持的,自然该是豫王,你怎能娶她的女儿为妻?这要是让豫王知晓,会作何感想?八成以为我们有二心呐!”
忠锐公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垂眸立在一旁的卫瑜却不以为意,卫夫人帮腔道:“英王妃看中咱们瑜儿,有意结为姻亲,那是瑜儿的福分,咱总不能拒绝吧?”
“什么福分?此乃祸端!必须找借口给推了,总之绝对不能娶英王之女!”忠锐公不同意,卫夫人却觉这姻缘甚佳,豫王虽与英王不对盘,卫夫人与英王妃算来还是远亲表姐妹,未出阁之时还经常在一处玩耍,有几分情意,只是后来碍于两家的立场才没怎么来往,如今若能做亲家,自是再好不过,
“郡主有什么不好,舒雯那姑娘我也曾见过,生得貌美灵巧嘴又甜,甚是讨人喜欢。可比那个方悦容强多了,你们父子俩为豫王效忠,可他又是待咱们的?给瑜儿选那种没家世的姑娘毫无用处,还得咱们自己挑,我看郡主就很适合做咱们卫家的儿媳妇。”
第38章卫瑜定亲
忠锐公斥她妇人之见, “豫王妃的父亲也只是侍郎而已, 并无多雄厚的家世背景,当今圣上最忌讳拉帮结派, 是以豫王一直小心谨慎,咱们也不可太过招摇你懂不懂?”
卫夫人混不当回事, 凤眼一瞥,鼻溢冷哼,“他是王爷需顾忌,咱们瑜儿只是个小公子, 娶谁为妻不重要吧?皇上不是成日的国事繁忙嘛!怎会管这些小事?即便你向着豫王, 也不能明着得罪英王吧?前途还要不要了?”
“旨意未下之前, 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忠锐公不甘就此妥协,决定先去找豫王说个清楚, 商议对策。
夫君认死理不同意,卫夫人却是打定了主意要郡主这个儿媳,还安慰儿子,“瑜儿你无需担忧,只要你钟意郡主, 为娘必定替你争取, 不会让你爹毁了这桩姻亲。”
钟意?除了许娇荷,他再无钟意之人, 豫王抢走他心爱的女子, 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与之称兄道弟, 往后的路必须自己争取铺垫, 是以思来想去,他认为娶郡主是唯一的捷径和出路,这才应了梁闻增,答应娶他妹妹。
既然得不到心仪之人,那么谁是他的妻子也就不重要了,如今的卫瑜眼中只剩与己无关的淡漠,
“一切但凭娘亲做主,孩儿并无异议。”
那就好,只要儿子与她一条心,卫夫人便不怕她夫君反对,即便他找豫王也无用,她有的是法子应付!
回屋后的卫瑜心里终归不舒坦,只因谈论婚事又令他念起旧人,不自觉的来到桌台前,打开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不倒翁,
犹记得当时他跟着定边元帅头一回出征,因立战功,为元帅所欣赏,将他的功绩报至京都,本想着回京后便可得封赏,从此踏上青云路,继续为卫家光耀门楣,
孰料回京途中竟遭贼寇暗算,在他保护元帅之际竟又被同行的小兵行刺,不幸失足跌落山崖,挂至树杈之上,痛得晕死过去,后被小荷一家所救,奈何腹部受伤,手臂骨折,小腿也拉伤,行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