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小姐昨晚突然病逝了……”

病逝……

啪……手中毛笔落下，晕湿了纸张，留下一个浑浊的痕迹。

雨轩院

“老夫人……”已经跪在李若琪床边的喜儿第一个发现李老夫人的到来。

刚刚在李老夫人没到来之前，因为绿柳听到动静，蹒跚着走来，看到大小姐的这般模样，突然晕倒在地，院中又是忙碌一番，再次与雪卉一同回到李若琪的卧房之中，喜儿突然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害怕了。

是已经接受了大小姐的死，还是说她真的不再害怕?

毕竟大小姐还戴着黑色的面纱，她们并不能完全看清她的模样，帷幔也已经被雪卉再次放下遮掩，大小姐的样子就像早上她还未发现之前一样安静。

“……”喜儿见李老夫人没有回答，便看着她颤巍巍撩开帷幔看向躺在床上的大小姐的脸……

真的死了……原来她真的死了……

刚刚在来的路上，李老夫人还在心中安慰自己，许是丫鬟禀报错了，因为她虽然身子一直虚弱，可是向来都是吃些药就好了，并不严重，由怎么可能突然病逝?

“是谁第一个发现的?”放下帷幔，李老夫人坐在许杉为她搬来的绣凳上询问。

“老夫人，是奴婢。”喜儿俯首磕头回答。

“你是怎么发现的……”

“回老夫人……”虽然只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可是喜儿现在想来还像是把自己的心撕开一样难受，“今早奴婢第一个起身，看时间到了小姐要起身的时辰，便掀开帷幔看看大小姐是否已经苏醒，可是……”想起之前那个瞬间，喜儿只感觉自己的心又被突然震了一下。

“继续……”李老夫人闭着眼睛聆听，却没有在意喜儿已经泪流满面的心痛。

“奴婢撩开帷幔发现小姐不仅穿戴整齐，还带了一个黑色的面纱便感觉特别奇怪，正想小声的呼叫小姐，却发现小姐的枕边还有一片已经变干的血迹……”

“奴婢当时心里吓死了，所以急忙摇晃小姐的身子，可是小姐不仅布答应奴婢，还全身冰凉，奴婢这才意识到小姐可能已经……”

“呜呜……老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如果她知道大小姐昨天晚上会离逝，她一定会守在她的身边！

“许杉，派人去唤老爷……”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将她入土为安了……

“是。”许杉出门吩咐，越过跪在地上的喜儿，李老夫人看向李若琪枕边的那片血迹，顺着血迹又看向李若琪嘴角几乎已经与面纱贴在一起的血渍，终究是没有将那块黑色面纱揭下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