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乔若云到底是怎么了,但她不愿意说,自己也帮不上忙。
乔若烟是真的把这个世界的乔家人当成了亲人,不然她不会去讨人嫌追着追着问乔若云。
她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她这么咸鱼的一个人,为了乔家,能勉强翻翻身就已经很不错了。
乔若云走后没几天,刘小兰家妈就包袱款款的过来了,说要照顾闺女坐月子。
自从小孙子出生,梁桂芬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兴奋得不行,生怕儿媳妇儿营养不够没有奶.水,饿到她的文曲星孙子。
鸡汤鱼汤轮换着熬,还不准家里人多吃,大多数都是进了刘小兰的肚子。
刘小兰她妈洗三的时候过来,听到她闺女提了一嘴,就起了心思。
这乔家吃的那么好,要是她过来照顾女儿,岂不是也能吃这么好?
要是能藏一些,带回去给他小儿子和孙子,那就更好了。
梁桂芬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虽然当时不说啥,但心里也是颇不得劲儿。
逮着机会就向乔民安诉苦,乔民安哪能弄得清楚她们女人之间的官司,随便安慰两句也就不管了。
气得梁桂芬两天没理他,又去找乔若烟诉苦。
她进乔若烟屋里后就小声骂开了:“死老婆子,还说什么来给她闺女坐月子,是怕我虐待她闺女还是咋的?来就来吧,这来了活儿也不干,连块儿尿布都不想洗,除了晚上回去一趟,整天就缩在东屋就不出来了,是她坐月子还是她闺女坐月子?这是来伺候她闺女的,还是诚心来让我伺候她的?”
乔若烟也觉得刘小兰她妈有点没数儿,自古以来,就没有说不让当妈的来给闺女坐月子的,但哪个当妈的能有刘小兰她妈这么极品?
伺候月子的活儿什么都是她妈和大哥干,刘小兰她妈一到饭点儿就知道出来端饭了,平时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
确实不像话,这要是传出去,还得说刘小兰的月子是她妈给照顾的,梁桂芬不但得不着好,还得多照顾一个,算怎么回事儿?
虽然梁桂芬也很极品,但她在外头可不极品,就没干过这种跌份儿的事。
“妈,你别跟她对着干,我晚上去探探我嫂子的口风,先看看再说,要是我嫂子不愿意她妈回去,那你去下地干活儿吧,没人照顾大嫂,刘婶子自然就不能这么歇着了。”
梁桂芬觉得有理,心里也好受许多,她对乔若烟道:“那行,吃完晚饭我跟你一起去,我把那屁.股被粘在屋里的死老婆子叫出来你们好说话。”
乔若烟:“好。”
娘儿俩商量好后,各自忙活去了。
今天梁桂芬又杀了鱼,熬了一锅浓浓的鱼汤,里面还放了嫩豆腐,除了盐啥调料都没。
只是不知道最近几天怎么的,这鱼好像也不怎么下奶了,看来过几天得进城去买猪脚来炖黄豆,可不能饿着小宝。
小宝是乔民安给孙子取的的小名儿,大名是乔奕国自己取的,叫乔文星。
吃饭的时候,刘家婶子终于舍得出来吃饭了,像是几百年没吃过肉一样,大块儿大块儿的往碗里夹,一家人谁也抢不过她。
梁桂芬脸色很难看,几次想出声都忍了,安慰自己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不跟她一般计较。
正吃着呢,东屋里的刘小兰喊了:“大国!孩子尿了,你来帮我换个尿布!”
乔奕国瞬间站起来,饭也不吃了,急着往东屋去。
刘小兰她妈跟没看见似得,继续吃她的。
乔奕国进屋后,笑着问道:“又尿了,我儿子怎么这么能尿呢?”
那语气里的得意溢于言表上前就要去给儿子换尿布。
刘小兰拦住他,眼圈红着对乔奕国道:“大国,孩子没尿,别换了。”
乔奕国疑惑,没尿?
“怎么了媳妇儿?怎么还哭了?是不是不舒服了?我送你去卫生院。”
说着就要站起来,刘小兰再次拦住他:“不是,我没有不舒服。”
她带着一脸的难堪,对乔奕国道:“大国,你快想个办法让我妈回去吧,让婆婆去跟我妈说也行,我实在受不了了。”
乔奕国满头雾水:“怎么这么说?”
“她在这里我天天都吃不饱,她每天把我的饭菜都扒一半带回去了,我说了让她回去,她就骂我白眼儿狼,我这两天奶.水都不足了。”
刘小兰边说边抹眼泪,她自己吃不吃的都无所谓,但她的孩子,这两天她吃不饱奶.水也不足,还要成天被她妈骂,真的是实在受不了了。
乔奕国听见这话第一反应是懵的,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丈母娘能干出这种事儿来,那可是她亲闺女啊!
反应过来后,就是极度的愤怒,有对丈母娘的,也有对自己的。
他这些天都住在之前大姐住的那个小屋,刘小兰和她妈住在一起,送饭也被刘小兰她妈包揽了,乔奕国每天还要上工,只有每天回来的时候才能看看妻子逗逗孩子。
是他太粗心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天了,都没发现妻子吃不饱,还天天对丈母娘笑呵呵的,感谢人家来照顾他媳妇儿。
这他妈是照顾吗?这就是来吸血的!
乔奕国当场就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站起身来就出了门儿,刘小兰没有阻止他。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那个妈压根儿就不在乎她的死活,还不如婆婆对她好。
她刘小兰是包子,但包子也是有脾气的,涉及到她的孩子,她不可能一直忍让。
乔奕国走到堂屋,看着还在使劲儿扒饭的丈母娘,双目怒瞪,青筋直冒。
“妈,小兰到底是不是你亲闺女?!”他咬牙问。
梁桂芬听大儿子喊这一声妈,差点以为是在喊她。
但看儿子那从未有过的愤怒模样,她也有些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