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颊飞过红色云彩,略显羞涩:“第一次做饭,从凌晨开始试了不下百次,这一次的味道勉强可以,现在看来我这方面的天赋似乎欠佳,烧火时便费了不少功夫,这水泡是不小心被火星烫到了。”
六笙沉默到诡异,直直盯着他。
其实…在他方才说出‘我们便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光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之时,她就已经扫除了心里所有疑惑,他是妄徒。
小白是怎样一个人她很清楚,小白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甚至是父神天帝还有三界芸芸众生,不会在乎任何人对他们的想法,那样骄傲的小白,不会。
三万年前她拒绝妄徒的理由里有一条‘你是鬼族,就算我同意跟你在一起,三界也不会同意。’,所以只有妄徒会在意两人的身份还有外人的舆论。
其实,她根本不在意他鬼族的身份,也不在意他莫名病态的爱恋,只是她自打降世便不易动情,所以对他完全无感,那理由也不过随口胡诌,不过…妄徒却当了真。
所以…自从他说出这两句话,她就猜出了这人到底是谁。
夺取肉身,假扮小白,这妄徒到底想怎样报复自己?!不管怎样,冲她来!小白是她的第二逆鳞,动了二哥,如今竟还敢动她的小白,不可饶恕。
但…看着他眼里无法掩饰的单纯的欢喜,六笙忽的有些迷茫。
妄徒是这样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么…只是关心了一下他手上的水泡而已…
但…纵使他性子改变的再大,她也不会轻易放下心防,当年对他的信任已经害了二哥,绝对不能再让小白遭他毒手,唯今之计只能先假装没有发现他的身份,然后暗中再探查小白下落,不要打草惊蛇。
甩甩头,六笙抛开所有的思绪,从纳戒里取出来一个青瓷白玉瓶,细细牵过他的手轻柔的擦拭起来,“为何不知道带副手套,如此好看的一双美手,岂不辜负了。”
既白任她牵着手,表面平静,内心风起浪涌,全身血液似乎都集中在被她握着的手上,那手纤细柔嫩,青葱指尖点着一滴白玉色药膏,比起药膏,那指尖更加精致,那细致的手,在他手心涂抹,一道道一下下,郑重缓慢,女人凤眸认真,看着他手心充水的手泡似乎极为心痛,把他当做了珍宝呵护,这种被重视被怜爱的感觉,像蚂蚁噬咬,酸麻。酥痒,像毒品。欲罢不能。
既白直直盯着她。
“好了,你莫要再动,我去给你端些粥。”六笙站起身,既白却拉住她,桃眸晶莹,含着某种期盼:“阿笙是要喂我么。”
六笙默了下,最终摸摸他的脸:“好,喂你吃。”
既白心满意足:“好,阿笙快去快回。”
等待的心情是喜悦的,只是女人出门后的心情却不像他轻快了。
第一时间便拿出了传音符通知了红蛤蟆,妄徒占据了既白身体事,让他不要再研究;其次便是联系樊笼。
“什么事啊。”黑色的传音符那头传来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一看就是没有睡醒。
“小白的身体被妄徒占了,魂魄不知所踪,但我猜应该在鬼界,你帮我去打探一下。”六笙不管他清醒与否,一边进了偏苑的小厨房,一边对樊笼描述现状。
那头的人似乎还没睡醒,听她这么说也只是哼哼唧唧潦草的应了声,六笙也不急,停下来静静盯着传音符。
“什么!妄徒占了既白的身体!”果然,老头明白所有时候震惊了。
“对,我以前还不知道妄徒收集六万冤魂是做什么的,现在完全知道了。鬼族秘法,换魂,多年前你跟我说过,他用这六万幽魂打开了秘法的大门作为祭品,将小白灵肉分离,但我疑惑的是,这种秘法需要对方的一缕魂魄,小白一直跟在我身边,魂魄绝对完整,他是从哪里弄到的。”六笙如何也想不通。
那头樊笼也从床上爬起来:“前几日天宫那位太子死了?”
六笙不懂他为何扯到太子,后想到什么灵光乍现:“太子的魂魄也被人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