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的男人不配留在我身边,自生自灭,若他醒来,我还认他这个徒弟,若醒不过来,喂狼吧。”
女人的话如诛心之剑,刺的他剑剑穿心,全身似乎都没了力气。
心…似乎在揪痛,既白不知自己该如何呼吸。
心里唯有一个念头:他要出去,他要找阿笙问个清楚,是不是因为太弱,所以最后才推翻两人的誓言,选择妄徒,是不是他强大到足以保护她,她便会回心转意。
暗如子夜深幽的眸子陡然凶狠,若如此,那他便已妄徒之血祭典,迎回阿笙。
自那日,既白便变了,不再心如止水,不再清冷淡然,他有了欲望,他要马上突破寒幽剑诀第二层:无形之剑,劈开这黑色毒气,劈开那鬼界结界,劈开妄徒的痴心妄想!
无形之剑讲究无形,无形为何,无影无踪无根无须无所任何,第一层的感知风便是为了这第二层的无形之剑做铺垫。
第一层,召唤寒风为己所用,危难关头可形成风遁护在身侧,牢不可破,这种也只是对风的第一种操作;第二层无形之剑则是需要让寒风化形,化成何种形状任施展之人想象,剑只是其中一种。
真正的第二层,其实是让风化成任何自己想要的形状,为己所用,在出其不意的关键时刻,以无形无踪无感无根的风做攻击,完全可以让局势倒转。
而且,天下利器,无一敢说兵坚不摧剑刚不折,但凡有形的物件,总会有砍断的那一天,但是这风不同,它是天地内最自由的形态,它是三界内最锋利诡异的杀手,像一个悄无声息的影子,可随时随地任意角度靠近你,选择他想要的死法。
靠着那诡异莫辨的速度与独属于自然的浩荡之力,如君临天下,可涤荡开三界内所有有形的东西,一如结界,一如毒气。
但至今却无人可以练成,可以想象,第一层感知风便已将所有人隔绝在寒幽剑诀门槛之外,那第二层以风化形,便是真正的没人可达到了。
但!既白桃眸狠眯,他绝对可以达到!
先前感知风讲究内心平静,心思细致,现下这第二层以风化剑却要求施展之人心有所求,欲望大过理智,现在没有人比得过他要将阿笙夺回身边的欲望!三日内,不!即刻!他便要领悟!
而这时回到殿内的鸠夜,依照惯例,本该要喂既白喝妄徒的血,但是妄徒怎么会真的给他血,那不过是欺骗阿笙的幌子罢了,现下正准备给他喂些食物以免亏损而死,毕竟大婚前,既白不能出事。
只是方拿起旁边鬼奴早就端来的一碗粥,鸠夜便发现既白有些异样,似乎…身上的气息不同了,一改死气沉沉了无生机,变得斗志高昂,甚至让他有种危险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紧紧闭合的桃眸,就那样死死的闭着,仿佛发生什么事都不会醒来,就是这样鸠夜还是从那双闭着的眼感受到了威胁。
可细看下去,脸色苍脆无色,嘴唇也发黑,浑身僵硬除了呼吸什么都不能做,人畜无害,于是也就一点点开始喂他喝粥,只是。喂进一勺,他便吐出一勺,鲜少的不合作,鸠夜红眸微眯,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这个男人身份尊贵万千风华,天赋仅次阿笙,若不是年纪尚浅让哥哥钻了空子,不然现在以强者姿态拥有阿笙的便会是他。
现在他周围就像被一种无形的飞速转动的东西给隔绝,而且这东西越转越快,第二勺粥喂过去的时候,勺子被那锋利而迅速的无形之物分割两半,因着那物转动太快,肉眼几乎无法看到,他指尖被削下一块,伤口冒出鲜红的血花,滴落在男人雪白的衣衫上,转眼被吸收殆尽。
这东西是既白控制的!
这一念头出现,鸠夜猛然怔住,忽而看着他俊美无双的清幽面庞冷笑。
既白,你到底不肯让步,就连阿笙都以为你没有外部帮助不会醒来的时候,你到底是要醒了,还带着这么一个锋利的武器,呵。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鸠夜温润如水的眸子陡然划过一丝冷光,朝着殿外某个方向红唇微掀:“哥哥,在他们这段感情里,你到底是后来者。”
而他又何尝不是…嘴角微苦,鸠夜马上又开始担心起既白周身那东西会不会越转越大,虽然无形无声,但是那锋利的速度却不是作假的,若把他这支撑大殿的柱子削掉,到时他就算有心隐瞒既白即将苏醒的事实也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