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兰现在惊得已经看不到人,这会儿只能看到一个不伦不类的人影在自己面前上蹿下跳,一会爬到桌子上摆个妖娆姿势,一会又到椅子上搔首弄姿,最后摆定一个特别丑他自己却觉得分外的美艳姿势,眼睛被吓得重新聚焦。
待看到眼前这人模样时候,马上摸摸头顶,光滑一片,还不扎手!凉飕飕光秃秃!
施兰当即意识到自己的假发被他拽下来了,捂着脸蹲下来,把头埋进膝盖,呜呜大哭。
宫锦、天帝、楼落皆吓得说不出话,这施兰。怎么成光头了!
众仙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现在那发髻的确在樊笼脑袋上歪七劣八的待着,施兰的确没有头发!他们未来的天后是个…秃子?!
樊笼上蹿下跳,径自玩的欢快,不停变换女子才会做的妩媚姿势,嘴里还发出爽快的怪叫,众人都觉得这人疯了,眼睛受到难以磨灭的创伤。
想想那场面: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身着一个道骨仙风的白色仙袍,留着浓密的白胡,脸上皱纹遍布,可是他头上却顶了一个歪了的女子发髻,学着女子美艳的姿势,一会满脸风骚的给他们吹气,一会翘个兰花指戳戳某人胸口,怎么看都不诱惑好吗,很吓人!
众人拧着脸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最终樊笼来到施兰这里,翘着兰花指,戳戳她那比自己还要光亮的脑袋瓢,掩着唇细着嗓子故意嘲笑几声:“你呀,还是太年轻!本仙君都说了不要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偏管,现在好了~老天惩罚你,你成秃头了~不过没事!是秃头呢!秃头好处多了,不用洗头,不用束发,不用买首饰,呵呵~夏天还分外凉爽呦~”
樊笼扭捏着细着嗓子学着女子的声音说出这番话,施兰疯狂回避他戳自己的手指头,双手抱头,盖住自己的光头,还是不敢见人。
她不敢看天帝还有宫锦的眼神,怕他们因此取笑她跟既白的婚事,也不敢看她爷爷的眼神,她爷爷最爱面子,今天她丢了这么大的人,肯定会罚她骂她!
施兰简直恨樊笼恨得牙痒痒。
从阳自始至终冷冷的旁观着这一切,今天他们就是来拆台踢场子的,樊笼怎么闹他都不管,而且还乐得看樊笼闹。
自己选的孙媳妇当着他最讨厌的地府之人,出了这么大的丑,丢的相当于他自己的人,天帝脸色难看恨不能让施兰赶紧消失。
注意到天帝铁青的脸色,本就脸色不善的楼落仙君此时脸更黑了,啪的一声拍桌子,怒气腾腾的走到施兰那里,盯着作妖的樊笼,手痒痒的很,却最终碍于从阳没有动手,而是把施兰毫不留情的提溜起来,声音暗沉:“够了!别在这丢人,跟本君回去!”
回去?!施兰一下就慌了,以为他爷爷这是要取消她与既白的婚约,她在既白身边小心翼翼讨好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被天帝强制性的婚约许配给了既白,正高兴,绝对不能取消!
此时的施兰一是怕不能嫁给既白,而是怕婚约取消,会沦为三界的笑柄,虽然她现在已经是笑柄,强烈的自尊与自傲让她当场违逆楼落的命令。
一把狠狠甩开楼落,施兰重新蹲下来埋在膝盖里,身子哆哆嗦嗦:“我不会去,我就要嫁给既白!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他!我不回去!你不能把婚约取消!”
楼落看着众仙更加尴尬的脸色还有天帝更加铁青的脸色,只觉丢了天大的人,简直想将她一掌掀飞,谁说解除婚约了!
“跟不跟我回去!不回去就自己在这里丢人现眼,地府的人在这,我跟天帝陪你丢不起这个人!”
施兰哆嗦一下,没有反应。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离开这里,既白马上就要来了,只要她与既白向宫锦还有天帝敬酒,那她以后肯定就是他的正妃,绝对不能走。
这幅恨不能赶快倒贴的样子落入众仙眼里,把她之前营造的落落大方自矜自傲的形象轰然推毁,众仙只觉这施兰是多么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嫁出去啊。
不矜持的女子在天宫总是显得不合礼教,不得人心,更别说现在是个秃头,有碍观瞻,光仪表就已经不符合未来天后的形象,众仙对施兰的评价瞬间下滑。
宫锦皱着眉看着施兰这幅模样,心里对这样的女子其实有些不喜。